說著不容拒絕地小手將他大手一牽,遞給了拾硯。
他自是知曉他這是什么毛病,裝模作樣地診治一番便迅速寫了張方子,小虎被支出去抓藥,拾硯將他扶進屋中塌上坐下,瞧他那副搖搖欲墜地模樣,拾硯幽幽嘆氣。
自打幾年前他中毒一場,診治不及時,這便傷了內里。從前那文武雙全百步穿楊的盛況怕是再難以恢復,拾硯不由得替他惋惜。
“行了,別喪著臉了……給我說說你們這些時日的進展。”賀元棠道。
拾硯抿唇回憶了一番,將自刺州以來的樁樁件件都給細說個分明,賀元棠聽完若有所思,緩聲道:“所以昨夜那場爆炸,其實是阿闌自己所為?”
這說是倒也不是,拾硯思忖了一番,復又寫道:「是鶯娘姐姐的主意……就是那個在山里救過王爺的姑娘,是王爺的心上人,可喜歡她了!」
賀元棠見字一笑:“這能得阿闌喜歡可不容易,”他輕笑,“那小子喜歡封閉自己,這么多年也就只有個你能混進去了……”
拾硯白他一眼,聽見他又發問道:“那姑娘性子如何?”
這個……可當真不好回答了,輕咳一聲還是決定實事求是地寫道:「王妃有些彪悍,武藝高強,以一打十,是個……很有安全感的姑娘。」
噗!
賀元棠剛喝進口中的水險些噴了出來,這便又引出一串咳嗽聲來,拾硯忙著又是遞帕子又是給他拍背,好容易緩下來,便見他又道:“行,這個好!也就這樣的姑娘能鎮住他……”想起自家弟弟那副悶悶地模樣,要換個知書達理的小姐,怕是這一年都說不上兩句話了。
又追問了一些他們雞飛狗跳的日常,權當樂子聽了。
卻又見拾硯微微蹙眉,賀元棠斂住笑意又問:“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拾硯猶豫了一下,將鶯娘姐姐有過親事一事寫給了他。
賀元棠看完倒是臉色未變,攤手道:“無妨,只要阿闌喜歡就好。”對于自家弟弟的事上,他總是顯得寬容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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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府上,賀元闌臉如死灰地轉身離去,步伐如灌鉛一般,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皇嫂?太子妃?
兩個詞交疊浮現在他的腦海,剎那間便如墜冰窟一般,震驚之余整個人宛如一團亂麻。
鶯娘竟然是先太子妃,是他親皇嫂。這怎么可能呢?賀元闌難以置信。
賀元栩瞧著他的表情,非常殘忍地給他揭開這個真相。
“瑛娘便是六年前嫁給先太子的先太子妃,北齊嘉善公主蕭瑛兒……本王同她相識甚早,昨夜你也聽說了,我同她青梅竹馬,可那又如何?”他苦笑一聲,似是有些痛苦地又道,“不還是嫁給太子了!我同她三年的感情她說放就可以放下,在她眼里,你又能算得了什么?”賀元栩逼近一步道。
“……我不相信,本王不信!她就是個普通女子而已,一定是你認錯了!”賀元闌搖頭道。
“哦?”賀元栩哂笑一聲,瞧著面前他這副失魂落魄地模樣,倒有些似曾相識,“這宮中見過先太子妃的人可是不少,你都回來這么久了,竟沒法什么端倪不成?”
當初他帶人去闖肅王府的消息,可是沒出一盞茶功夫,就傳到了賀元彰耳朵里。也就是那次,他才又注意到鶯娘,幾番查證推測時間,終于讓他確定此鶯娘便是彼瑛娘,失憶了也好,有些事本也不該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