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拾硯眉頭一擰,還當是聽錯了……這尋常王爺有個風吹草動的,太子殿下都要擔心個要死,這會子那么大爆炸發生,居然說沒有。
愛消失了不成?
瞧著他臉上神情千變萬化的,賀元棠好整以暇地看著,眼睜睜看著這小拾硯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賀元棠沒忍住出聲道:“我弟果然說得沒錯,你就是個蠢太監。”
嘿,這好端端的怎么還罵人呢!拾硯一生氣就上臉,這就要開始奮筆疾書動筆控訴他,卻被賀元棠一把抓了手道:“行了不逗你了,”說完指了指另一個上鎖的屋子又道,“你們當我傻不成,突然搬來這十幾口大箱子,還個個都裝滿了金銀珠寶,昨個一回家我都驚住了……這素來都是那小賊來偷錢的,沒想到竟還有人過來送錢的!”
拾硯恍然地眨了眨眼,便見他戳了戳自己腦門道:“你說說你,怎的也不給我留個字條,這萬一我一不小心見財起意,拿錢跑路了可怎么是好?”
拾硯白他一眼,將手抽回來又揮筆寫道:「您堂堂一國太子,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還稀罕這些……」
賀元棠故意地點頭一笑:“稀罕呀,怎么不稀罕,什么太子不太子,你瞧,這一沒了身份,還不得靠你照料。”
嘖,這話我不想接。拾硯將腦袋一偏,繼續看小虎忙活。
便聽見那賀元棠竟還聊上癮了,又出聲問道:“如今你回阿闌身邊,他應當很開心吧?說說看,給你多少月例來著?”
拾硯白他一眼,感覺自己小金庫怕是又保不住了。
太子仁厚,此話是當真不假,便是落魄到成了一位教書先生,自己都快揭不開鍋了,卻仍舊喜歡施以援手,在這遍地平民的義寧坊,除了平民,其實還有貧民。
多少連飯都快吃不起的貧民家庭,哪里還供得起孩子讀書,海棠書院的束脩本就十年如一日,少得可憐,上一任夫子清貧到過不下去,萬般無奈之下才將書院轉手,這一任夫子同樣快揭不開鍋了,卻比上一任夫子還要無私奉獻,免了那貧窮孩子們的束脩,甚至還從自己口中擠出些糧食給他們。
拾硯看在眼里,嘆了口氣,本就洗盤子都快要洗到手冒煙了,默默又去多干了一份活。
如今這回到賀元闌身邊,也算是一舉兩得,畢竟禛王殿下給的月例可當真是不少,又更何況是失而復得的小拾硯了。
默默比了個二,賀元棠見之一笑:“二兩呀?也還可以。”
可以個錘子啊,你小瞧我了,兄弟!
便見拾硯挑眉一搖頭,笑得很嘚瑟。
“二十兩?”這回換賀元棠驚訝了,瞧他那副沒見識的樣,拾硯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局。
瀟灑地在紙上揮筆一劃:「嗯吶!」
“厲害!”大些的服,賀元棠朝他豎起大拇指,便又聽到一道糯唧唧地聲音自身后響起道:“你們在聊什么呀?”
賀元棠揉了揉那副可愛的小腦袋瓜一笑:“沒什么。”
小虎見那辛苦端來的醪糟圓子都坨得不像樣了,惋惜地嘆了口氣,剛想將它給拿走。
賀元棠倒是比他動作還快地止住道:“放著吧,夫子喜歡吃,多謝你。”
說著舀上一口,還未端起便又是一連串輕咳,瞧他面色如紙一般,小虎嚇得忙替他拍背擔憂道:“夫子你這是怎么了?”
賀元棠咳嗽了好一陣子,恨不得五臟六腑都給咳了出來,良久之后,方才稍稍緩和,望著那副緊張地小模樣牽了牽唇角:“無妨,老毛病了,不必擔心。”
拾硯坐在他對面,看在眼里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執起他的手腕想替他把脈,賀元棠斜了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小虎,示意莫要露餡。
豈料小虎以為他是不愿與生人親近,忙解釋道:“夫子,我家哥哥也略懂些醫術,您便讓他替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