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皆是丞相黨羽,有人見狀便忍不住替他發聲道:“還請相爺明鑒,此事事關重大,岑主事素來行事嚴謹,想來必不會會拿此事當作兒戲,這中間許是有什么誤會……”
他一說完,岑昊立時會意跪地求饒:“下官冤枉,下官絕沒有將此事透露給任何一個人!”
“那禛王是如何知道的?”賀元彰惡狠狠道,“上回雷浚一事你們還不長記性,如今再讓他抓到把柄,我看你們幾個,誰都別想活了!”
他氣得不輕,此事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出岔子不能出岔子,眼看著節骨眼上又跳出一個壞事的!
在場眾人嚇得紛紛跪地,謝丞相看他一看,幽幽道:“行了!此事出在岑主事身上,即便不是你主動提的,也是旁人從你行為里推斷出來的,本相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一炷香時間內好好想清楚,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
說罷自顧起身離去,在場眾人立時起身恭送,卻無一人敢擅自離開。
眾人望著堂下人的下場引以為戒,謹言慎行自個字算是深深地刻在他們的腦海。
岑昊是萬萬沒想到下朝之前自己還紅光滿面地盼著月底分錢再迎美人回家,不過一個眨眼,便成了階下囚,被拖來相府密室里滾過一遭,再提上來時,便已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一念之差,天差地別。
如今,墻角地香燭業已點燃,岑昊定定地看著那抹紅光,似是感受到自己快速消逝地生命。
不行,他好不容易從一個小進士摸爬滾打到如今,汲汲鉆營了這么多年,怎可毀于一旦?
他竭力平息著情緒,努力回憶著近日來接觸過眾人,同僚,下屬,官署里的人都是丞相一黨,不可能投誠禛王,在外他對家人自也是三緘其口,他深知禍從口出,也從未敢向她們提過任何一個字。
思來想去,腦海中將所有人都過濾了一遍。
“沒有,當真是沒有……”他喃喃道。
端王便坐在上首冷冷聽著,瞧著那炷香已燃了大半,冷哼一聲道:“前些日子你們也瞧見了,肅王手下那個蠢貨不就在百樂坊被人下了套,結果如何你們也瞧見了……就這還敢不長記性!”說完惡狠狠瞪他一眼,卻見岑昊猛一抬頭,那張慘白地臉上恍然一亮。
“……百樂坊!是百樂坊!”他突然朗聲道。
端王冷笑著抱臂起身道:“你的意思是問題出來本王身上咯?”說完抬腿就是往他心口上一腳,岑昊被踢得鮮血噴涌而出,卻仍是動彈都不敢動彈一下,任由端王的錦靴在自己心口上踩著,艱難道:“百樂坊,小桃紅,她是禛王的人……”
端王聞言立時將腳挪開,沉聲道:“你說什么?”
“小桃紅假意要嫁給下官做小,問下官要兩千兩銀子作聘……怕是因著這個猜出些什么,至于旁的,下官敢拿人頭保證,當真是什么都沒說!”
說完似是怒急攻心當場暈了過去。
端王氣得一拍桌子:“來人,速去將那賤人給本王捉過來!”
話音一畢,便見廊下數名暗衛立時現身領命,隨后不過一眨眼功夫,便又消失于濃濃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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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瑤輕車熟路地到了極樂坊時,門口還是那個熟悉地管事,一臉曲笑逢迎,點頭哈腰地招呼著入場地賭客。
生意場上打滾久了,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