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船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卻不客氣的拿了起來。
“明兒晚上是不是就能到了?”
“天氣好的話差不多吧,明日江陰那河段不好走,怪石嶙峋,暗礁暗流又多,還有要是趕上老天不作美,別說明兒,我們有一回下暴風雨,我們愣是在東水門碼頭躲了三天,誰敢去啊,這掌舵的手要是沒個準頭,撞上暗礁,全船的都得倒霉!”
“聽天由命吧!得兒,剩下的你跟兄弟們分了吧!”月輕玉拿起幾條烤魚,松了松筋骨向船艙走去,月忠他們差不多快醒了。
晚上船都是靠岸過夜,月忠、月武白日里養足精神晚上夜值,月輕玉在外一向淺眠,這夜她睡得極不踏實....
她夢到膠東戰場之上,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拼殺的嘶吼聲,到處都是殘肢斷骸,爹爹在前與敵軍廝殺,可夜逸辰在身后,大手一揮數萬利箭如雨點般鋪天蓋地的飛射而來。
她奮不顧身的撲了過去,還沒碰到爹爹的鎧甲,萬丈深淵,便掉了下去!
“爹~”夢中她心慌意亂的呼喊,耳邊傳來急促的叩門聲。
猛地睜開眼,原來是夢!
是月武!月輕玉拉開門問道:
“何事?”
月武局促不安的盯著鞋尖,哪怕知道小姐只是夢魘,可是這一船多數都是男人,到底還是有些擔憂。
“我沒事!”
“對了,我熬的魚湯,主子要不要喝點?”知道她不放心船上的吃食,晚膳只吃了些肉干,怕她身子撐不住。
月輕玉心中涌起一絲暖意,“好!”
夜里有些陰天,海風吹來夾雜著寒意,一碗魚湯給她添了一絲暖意。
這片同樣的海域上,夜逸風同樣佇立船頭,瞭望遠方,猜測著她現在的處境。
“王爺,這是剛得到的傳信,王妃應是昨夜到的四明山,客棧掌柜的說昨日傍晚時分的確有三人來過,吃了晚飯便走了,聽描述確實是王妃和月忠月武。
暗衛順著王妃走的方向,在十七里外的樹林里發現了幾十具威遠鏢局的尸體!應該是黑吃黑,不過現場來看應該有第三伙人截胡,暗衛說,看劍法是月武和月忠!只不過昨夜狼群出沒,尸體已經辨認不清,還在核實!
屬下打聽到,今晨有一隊威遠鏢局的鏢隊在膠濟碼頭上了官船,去荊河,其中有一人自稱余老三,此人到底是真是假還在核實!”夜逸風臉沉的難看,尚辰屏氣回話。
“你懷疑那個余老三就是王妃?”
尚塵不敢做作答,若如果樹林中能找到余老三的尸體的話...是!如果沒有找到的話,他不敢想。
見他不說話,夜逸風的臉色更加陰沉。
“明日,本王要見到王妃安然無恙!”
尚塵望著滿江河水苦道:“是!”
兄弟們又要加班了....
夜逸風懊悔地閉了閉眼睛,他竟然傻氣地告訴了她真相卻忘了她是一只隨時可以傷人的野貓,外表的溫順都是假象而已。
夜逸風啊夜逸風,你這么形容你的王妃合適么?
清晨,月輕玉是被一陣晃動給搖醒的,后半夜開始下起了小雨,整船人的精神都緊繃了起來。
“林沖怎么樣?傷礙不礙事?”
“已經緩過來了,昨夜那兩個接應的人來看過,不過他睡得死,沒搭上話!”月忠道
“下雨了,江陰河段不好走,讓他保持清醒,別拖累你們!”
“明白了!”
開上河道,兩邊的船只明顯的少了起來,船工張足風帆,趁著風大雨小想把江陰那截趕緊趕過去,可剛到江寧碼頭便被中途停檢的官船攔了下來,或許是風大的緣故,嘭的一聲悶響,整船人都被震了一下。
樓上傳來的嘈雜聲聽聲音是李家媳婦要下船買脂粉,嚷嚷的大聲聽的一清二楚的,帶著整船人都躁動起來。
“屬下出去看看!”月武拿著長劍警惕的走了出去
“好!”
“下雨了還去買脂粉?耽誤時間!”月忠不滿道
“這江寧的脂粉可是遠近聞名!”林沖看月輕玉緊張,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靠,打著哈欠解釋道。
果然是缺乏歷練的小公子,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