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公子不必多禮,今日吃了您這地瓜就算我們扯平了,什么恩不恩的以后快別說了!”
怪不好意思的!
陽光的照耀下冬香圓滾滾的臉上爬上了紅暈
前世冬香也是愛慕白左的,那時他是端王幕僚,她是自己的貼身侍婢,每日都能見上兩三日。
冬香這么明顯的情愫月輕玉都沒有發現,后來端王登記白左聽從安排娶了陳國公家的獨女。
再后來平步青云,官至宰相后她仍是深宮中的一介宮人,雖然深受她的寵愛可再也沒有機會與她心中的少年郎說上一句話。
“我聽白公子詩書簡直可以倒背如流,可報了今年的秋闈?”月輕玉明知故問道
白左不動聲色的捻了捻指尖,點點頭,“今年我一定可以金榜題名!”
若是天下寒門盡可憑努力出頭,世間便不會有那么多條永無出頭之路了。
“男兒志兮天下事,但有進兮不有止!只可惜....”月輕玉嘆了一口氣
白李氏沒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覺著這聲可惜與兒子有關,瞬間緊張起來,話里帶著哆嗦:
“大小姐這是何意?”
“我記得我從土地廟里回侯府的第一個月,滿府除了冬香連下人都不會同我多說一句話。
才華也好,身份也罷,想要被認可,除非...”
“除非什么?”白左的眼仁漆黑深沉
月輕玉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除非我幫你!”
“你幫我?”白左震驚,緊接著問:“為什么?”
警惕的眼神如暗夜蟄伏的惡狼
若是旁人不應該是欣喜若狂么?
可怎么到了他這就這么別扭?
白左有白左的骨氣,不過也有他的弱點。
要收服己用除了真心還要手段。
月輕玉搖了搖手中的地瓜,“為了這個,不行么?”
就因吃了自己家的一個地瓜,這個理由...
冬香都不信,白左更不信!
眼神變得深邃晦暗,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到底是刻意還是巧合?
白左看了一眼白李氏
月輕玉看著他,捕捉到了這下意識地保護:
“我曾在這兒的土地廟生活過一個月,最苦的時候我們還挖過槐樹根煮水。
天子腳下的京都百姓尚有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之人,遙想那窮鄉僻壤又是什么樣的光景?
我若能助你金榜題名,為官一任福澤一方,殊不知比我發多少米有用!”
得到認可的最快途徑就是共鳴!
白左在這生活了十幾年,沒有任何人比他想要改善這種境遇!
只是有心時郁郁不得志,得志時又有多少人能不忘初心?
“大小姐怎知我若為官一任會福澤一方,殊不知這貪官可比清官要好做多了!”
白左依舊是站著,渾身散發出的傲氣沒有因貧賤有一絲一毫的收斂,眼神里滿是探究。
白李氏面上一陣失魂落魄的望著兒子,話,不能亂講啊!
月輕玉笑了笑,言語間一如平常:“白公子沒有做過貪官,怎知貪官好做?”
白左:“......”
君授權與之官,使官以權謀利。
有了權自然而然的有人送上門來,往者不追,來者不拒。
這有什么難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