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去請趙大夫,你們兩個先下去,有關長姐的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四小姐支走所有人。
“你都知道了?”
月如歌煞紅著眼,點點頭,掏出那封信,喉頭哽咽難言,“長姐走前留下一封信,祖父,長姐怕是...”
這丫頭如此處境,沒有交代給雪影她們反而以信的形式交給了嘉柔郡主,定是要緊事。
定國侯打起精神急于想要了解這丫頭的酒壺里到底裝了什么迷障?
蒼穹之毒令人長眠失智,性命無憂已解,宮中之令意在引她入宮為質,祁氏嫌疑頗深。軍功過剩,陛下已有鏟除之意,為求萬全,需盡早查明除之。
稚子無辜,祖父寬宥,如歌雖幼,性情堅毅,祖父可重而任之。
京中如若不測,月忠可信,祖父勿念骨肉情分,定要以保全叔嬸姊妹為上。
萬里赴戎機,輕玉為嫡為長,義不容辭,拼死護月氏門楣不倒。
自此不孝,不能侍奉左右,愿祖父珍重自身。
定國侯一把年紀,一陣酸辣之氣沖上頭府,熱血沖涌出眼眶,一向極有威嚴的他在子孫面前哭的老淚橫流,他那天之嬌女般的孫女啊!
“祖父...您還有如歌,如禧,長姐不在,我會替長姐守著家守著祖父,等長姐回來!”
他蒼老有勁的手緊握著茶幾,即便是危在旦夕兩個丫頭都不言一個退字,他怎能任退縮不前呢?
生死關頭,他還有什么不舍和顧慮,如今他要做的就是護住一家老幼...活下去!
“放心吧!你祖父十七歲上戰場,什么風浪沒見過,如禧祖父就交給你照看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可同室操戈,知道么?”定國侯囑咐道
四小姐會心的點點頭,想起長姐在信中提過三嬸是最有可能下毒害她的,三嬸又一直在暗中為皇室所用,說不定將來對侯府也會痛下殺手。
如禧還小...這樣的真相對于她太殘忍了。
才受完仗責禁足在房的三夫人祁氏當夜被人迷暈火急火燎的送往了永平的莊子上。
李忠奉命,調查祁氏的背景和大小姐中毒一事,侯爺交代一經查實可回京報喪。
祁氏一朝被掀了底牌,在李忠吐露她是皇室暗線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這莊子,她再也出不去了。
可是她不悔,皇室既然盯上了定國公府,即便是她不從,也會有別人去做,三房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只有她做了才能保全她此生唯一的骨肉!
她一生最悔的事就是嫁給月少林這么一個廢物,害她一生。
最遺憾的就是死前,她不能給如禧指一個好婆家,有她這樣一個娘親,她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啊?
“三夫人,既有當初就應想到有今日,大小姐囑咐了這定國侯的爵位是三爺的,也不會因你的事牽連五小姐,若是沒什么想說的,便上路吧!”李忠平靜又冷漠道
祁氏已然淚流滿面,高呼:“我不想死啊!我還有女兒,她才九歲...我還沒有給她定下一門好的婚事!我還沒有看著她嫁人,我不想死啊!”
即便是她哭的淚眼滂沱,李忠始終都是一副冷血的模樣,五小姐可憐...可大小姐的呢?月家枉死的那些子孫呢?
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他們就不可憐了么?
誰給他們機會了么?
“動手吧!”一聲令下,灼熱的藥湯灌下去,不過七八息的功夫祁氏便氣絕。
瞪著一雙不甘就死的杏眼,扭曲可怖的雙手掙著向外爬。
唉....
害人之心不可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