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箭矢撞擊在護盾上的金屬脆響聲如同冰雹敲打著鐵盆一般在峰谷中里響起。
如同冬日里驟然降下一場冰雹一般...
“不要!”璃王想要拉住那從馬上墜落卻還在拼死替他擋箭的兄弟...
他回望,被箭雨射落的火璃軍旋即被潮水般的巫馬榮瑞的鐵蹄踩踏成了肉齏,到最后連白骨都看不見了。
在強弓硬弩的爆射之下,火璃軍損失慘重。
許多甲胄被硬弩強勁的力道洞穿,深入肌膚鮮血頓時如泉水般汩汩冒出,馬上的將士失去知覺一頭墜落馬下,隨即被后面的鐵蹄踏入塵土之中。
一時之間人喊馬嘶,戰馬的悲鳴,尸骨的號角,激烈的金屬交鳴聲,多種聲音摻雜在一起,混織成了一副血肉橫飛的畫面。
看著火璃軍一個接一個的落馬倒下,看著他們以血肉之軀為他擋箭,只為讓他能夠平安抵達滇東,璃王只覺自己這條命又沉重了許多。
巫馬榮瑞意猶未盡的看著,此時錢豹發現不妥勒馬示意止步,快速回稟道:“主帥,前方并未發現東武軍主力部隊,恐怕有詐,不如派先遣部隊探一探虛實。”
難道是璃王只身襲營?
巫馬榮瑞頓時覺著受到了侮辱,璃王也太瞧不起他了。
若是主力軍他應乘勝追擊,若是璃王單槍匹馬,他怎么能放過這么好的獵殺機會?
“咻--”箭矢破風而來,錢豹動了動耳朵一把推開巫馬榮瑞:“主帥,小心!”
反正寒光的箭矢穿透錢豹腕臂上的盔甲,整個一個對穿。
“啊--”錢豹上一秒還在懷疑,下一秒便慘叫了起來。
璃王雙目猩紅,一手搭弓一手抽箭又快又狠的放出第二箭、第三箭...
箭箭直逼巫馬榮瑞的喉管。
重甲兵持盾上前,羽箭擊在厚甲上發出嗡嗡的顫鳴,震的手臂發麻,可見射箭之人力道之大。
“展軍旗!”璃王吼道
此時,璃王的的身邊只剩不到百人。
巫馬榮瑞被這一箭射的火冒三丈,大喝一聲:“火璃軍如此狂妄,竟然單騎襲營,兄弟們合力圍殺,把火璃軍踏成肉泥做肥料!”
“殺!”
人一旦被怒火、仇恨沖昏頭腦,對于危險的警覺和防范便會拋置于腦后。
巫馬榮瑞剛愎自負,怎能容忍他人挑釁?
今日他落馬重傷,已經大大的挫傷了南楚軍的士氣,璃王單槍匹馬的襲營火燒他的糧草,他六萬大軍都不能生擒璃王,豈非讓天下人恥笑?
日后南楚軍對陣火璃軍怕是要如子懼父一般,他還有什么威嚴統帥三軍?
今夜璃王必須死!
巫馬榮瑞火爆脾氣頓時像火山般爆發了出來,咬牙切齒的怒罵:“殺!給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