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黑斗篷道:“你要什么交換?”
云亦可道:“最少也要讓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可能。”
“那還有什么可談的?”
假·“大長老”再次開了口:“別為難人家,這里沒有大長老的許可,沒有人可以隨意進出。”
云亦可道:“這樣嗎?那你這個三長老也沒有辦法嗎?”
化裝技術一流,她之前就在山獻永霜城見過一個,且地位不低,同時身手不俗,和這個假·大長老如此契合,云亦可也很難不把他們放在一起對比。
對于云亦可突然點破了他的身份,那三長老沒有半分驚訝,反而看起來似乎更加高興了。
這個三長老,扮起別人來幾乎可以是毫無破綻,但被點破身份后的反應,讓云亦可感覺他不像那個四長老那么瘋。
但也不是真的這么硬骨頭,反倒像是,有表演欲,假的像是在演戲,但純粹就是為了演戲而演戲。
之前云亦可和他一個比一個淡漠,反倒是像二個人在飆戲一般。
“既然都被識破了,那我就走了,沒勁了,下次再找你玩。”
那三長老這樣道,說完整個人化做一陣黑霧消失了,隨著他的消失,那些太平教徒都做鳥獸散去,云亦可追著打殺了幾個,就沒有然后了。
她看著又恢復成她一個人的世界,嘴角勾起,清喝道:
“起。”
一個黑色的巨大陣法拔起而起,這是她在路上發現了,在這“沉淵”里,地面上畫滿了陣法。
但她還不夠了解這陣法,不能靠它離開。她的精神力沉入陣法,靠這個找個路還是可以的。
云亦可找準方向,直直地往一個方向走去,果然,沒過多久,一個高大宏偉的宮殿群出現在了她面前。
“流憩行宮?”
云亦可盯著那塊牌匾念出了聲來,在這樣一個地方,能有這樣一個地方,很是反常。
繪著洪荒四大兇獸著大門自己緩緩打開,云亦可走了進去,路過一路泛著金黃的銀杏路,走到了那座大殿前。
她眼神在那一瞬間凝固起來,盯著那座大殿正中掛著的那幅畫,畫的是一個黑衣男子。
云亦可終于知道為什么孟小小讓的語氣那么奇怪,還讓她自己來看。
那幅畫左下角寫著一行清秀的小字,小字下還印著一方紅章,落款卻無,印章只是一片毫無區別的紅色。
像是那畫者不愿落款,但又不想讓這處空著,所以隨便印了一下。
那行小字是這么寫的:七月二日,與君一遇,有幸睹君之顏,難以忘懷。不敢奢望,唯繪下此圖,以贈君手,望君珍重。
畫像里是大片的紅色彼岸花,花開奢靡,妖嬈艷麗。花從中又設軟塌一張,一個穿寬松黑色長袍的男子半臥于軟塌之上。
他伸手攬過彼岸花一支,放于鼻下,閉眼輕嗅。
整張圖意境與構圖都極佳,但這些都不能讓云亦可如此驚訝。
她死死盯著那個男子,他相貌極其妖孽,那大片的彼岸花卻奪不走他半分容貌。
皮膚在黑袍與紅色彼岸花相襯下極白,神態動作慵懶隨意,卻又帶著一股讓人無法言喻的尊貴之感,似黑夜中主掌死亡的君主。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臉和云亦可男裝的時候有七八成像。
不,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