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讓遲意額頭都見了汗,再加上落水,遲意感覺自己有可能是發熱了。
抬手摸了摸額頭,除了一手的汗水,遲意已經感受不到其他的了。喉嚨有些干,遲意喊清秋給她倒杯水來。
“姑娘,我扶您起來。”清秋輕手輕腳的掀開床幔,讓遲意半靠著自己,給她喂了幾口溫水。
“母親回去了么?”遲意感覺好些了,也為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和清秋來來回回的就說了這么幾句話。
“夫人不放心姑娘,憶嵐也不敢深了勸,怕夫人察覺出什么,就和黎兒姐姐一起在主屋陪著夫人呢。”清秋看著遲意微紅的臉頰,漸漸開始擔心起來。
“去問問,大夫怎么還沒來?”
小丫鬟放下茶壺,著急忙慌的就跑出去了。
正在主屋急的團團轉的鐘氏見小丫鬟出來,連忙問她,“阿慈怎么樣了?”
小丫鬟早就得了遲意的囑咐,不敢說實情,只能含糊道,“姑娘已經躺下了,清秋姐姐讓奴婢出來問問大夫什么時候來。”
鐘氏也納悶,遲意她們的馬車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這會兒遲意都已經洗漱完,大夫卻還沒來。
“黎兒,你去門房上看看,大夫到沒到。”鐘氏心里一團亂,卻不得不強自鎮定,老爺沒在府里,她更不能慌了。
黎兒應了一聲,直接跑走了。
“夫人,姑娘的身子沒有大礙,您也別太著急,不然姑娘在里面也該掛念您了。”留下的憶嵐只能一面安慰著鐘氏,一面示意小丫鬟趕緊進去,生怕清秋一個人忙不過來。
鐘氏應著,總算是坐了下來,“對對,我不能慌,阿慈沒事,阿慈沒事。”
又過了盞茶的功夫,黎兒氣的滿臉通紅的跑了進來,“夫人!大少爺太過分了!”
“怎么回事?”鐘氏心里一慌,急忙問道。
“惠仁堂的大夫早就進府了,一個去了二房,一個正往攬月閣來的路上,被大少爺請走了!說是小公子身體不適,讓大夫去給瞧瞧。您若不讓奴婢去問,他們竟然沒一個人來攬月閣通稟!”黎兒氣的一邊哭一邊說,“奴婢讓虎子再去請大夫了,花姑姑在門口守著,大夫一來,就直接請到攬月閣。”
鐘氏聽了這話,只覺得氣血上涌,身邊黎花木桌上的茶杯被她一把掃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欺人太甚!大房這是不想讓我們活了么!”鐘氏忍了半天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夫人!”憶嵐也是咬牙忍著怒火,但是現在姑娘的身體要緊,“和大房什么時候算賬都不遲,您不能自己先慌了,姑娘還等著您照顧呢。”
鐘氏捂著胸口,連連喘了好幾口粗氣,“你說的對,我不能慌。黎兒,去讓小廝請老爺回府,你再跑一趟清風堂,問問老夫人,大少爺那什么時候能讓大夫過來給姑娘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