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車的車思進和鄺中瑞都豎起了耳朵,表示了好奇,衛子銘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把剛才的情況說了。
周正陽聽了,激動的一拍大腿:“這怎么回事,訓練的時候好好的,怎么到了火場就成了慫貨!第一次出警就給我們丟臉!”
鄺中瑞也憤憤不平:“就是,這么慫是怎么送到我們隊伍來的,回去非得教訓一頓!”
衛子銘整理著手中的帽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放心,回去教訓肯定是少不了的。”
果不其然,剛下車,衛子銘就把人當眾叫到了辦公室。
“林浚,對吧。”
林浚站在衛子銘對面,剛剛他下車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衛子銘叫到了辦公室,現在自己隊里號稱是唱黑臉唱到慘絕人寰的隊長,就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
講實話,他自己心里也很慌。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怕,最初他覺得只要穿上了那身衣服一樣能夠和視頻里的消防員一樣,在火場里來去自如,絲毫不懼。
甚至他放下豪言,誰穿上了那身衣服,都能成為滅火英雄。
可是當他真真正正站在火場面前的時候,大火和濃煙帶來的壓迫感卻生生的將他那點自信狠狠的壓了下去。
這不是一套防火服就能帶來的勇氣。
所以他在現場磨磨蹭蹭,就是希望能磨蹭到火災結束,下次,下次他一定能勇敢的進入火場。
衛子銘敲了敲桌子,示意發呆的林浚回神,他抬了抬下巴,問,
“你知道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嗎?”
林浚還有些懵:“防火服啊……”
“穿上是讓你干什么的。”
“滅火,救人。”
“那你今天在干什么?”
林浚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和衛子銘說自己的心理,說出來好像很難為情,于是他索性就不說話了。
“怕?”
衛子銘反問他,說實話,他今天確實很生氣,但是再怎么生氣,這也是他的隊員,他不可能就這樣大發雷霆一通了事,他更希望自己的隊員都能夠成為一個有用之材。
林浚的訓練記錄他看過,算的上隊里拔尖的人,沒想到偏偏在進火場的時候出現了紕漏,這讓衛子銘恨鐵不成鋼,一塊好柴就這樣廢在了這里。
“誰不怕?誰又沒點怕的?”
“周正陽怕狗,現在見了大狗還能讓狗攆三條街;李維民恐高,超過五層樓往下看腳就打顫;龔開強從小性子就膽小,小時候晚上都不敢一個人上廁所。”
“阮雙,從火災PTSD到現在進火場都不需要一秒鐘猶豫。”
“你看看,誰在穿上這身衣服之后還像你一樣站在門口畏畏縮縮半天不敢進火場?”
“我希望你不要把穿防火服當兒戲,那不是誰都能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