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相祠一愣,而后笑了。
一開始只是十分低沉的笑,而后越來越大聲,這片區域都回蕩著他的笑聲。
白墻黛瓦的建筑中有弟子聽到聲響,出來查看。
見到蕭相祠,神色大變,轉頭又回了建筑之中。
“你剛才說,讓我道歉?”
蕭相祠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平息自身的情緒,“看來你這位新進的弟子,不太知道我在這七星閣的名聲。”
“他們,叫我混世魔王。”
被弟子請出來的執事剛巧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暗罵。
你也知道我們叫你混世魔王,怎么你還挺自豪。
那位執事正準備出聲和稀泥,避免一場不必要的紛爭。
不管怎么樣,這家伙有太上長老在身后護著,總歸吃不了虧。
最終吃虧的不是他們這些執事,便是眼前這位沉著臉的姑娘。
“蕭師弟,蕭公子,今日——”
執事在蕭相祠的瞪視下失了聲。
急忙在身后打了個手勢,示意躲在門后的小弟子叫地位更高的夫子過來。
自己是沒轍了,搞不好還會被遷怒。
花灼身子站的筆直,猶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劍,聲音清清冷冷。
“我說,要師兄為剛才的行為道歉。”
“好!”
蕭相祠為這位不同尋常的師妹鼓掌,他看到那位執事打的手勢,今日也不想被夫子念叨,做什么思想教育。
“論實力,我金丹大圓滿,你才金丹初期,論陣法造詣,我是中階陣法師后期,你呢?”
“我猜你頂多只是個初階陣法師。”
他對上花灼冷冰冰的視線,不僅身形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甚至翹起了二郎腿。
“最后,比身世背景,我祖宗是太上長老,你是什么東西?”
“一個普通的內門小弟子?我跟你說話那都是抬舉你!”
“蕭相祠!你說的什么狗屁東西!”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
已經準備拔劍的花灼一愣,只好將精神世界中蠢蠢欲動的紅蓮業火又摁了回去。
只見一位白發蒼蒼身著布衣的老人走到船前,指著船上吊兒郎當的蕭相祠,口中吐沫飛濺!
“我平日里便是這樣教你的?你的教養都去哪里了!”
蕭相祠急忙站起身,又聽那老者氣憤至極的聲音,“坐沒有坐相,君子要站如松,坐如鐘!你給我過來!”
暗暗剜了那多管閑事的弟子一眼,那小弟子一個瑟縮,腿止不住的發抖,深覺自己在七星閣的肥差保不住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人家做錯了什么?來,你用這眼神看著我!”
這老者看著年邁,性子卻是剛烈的很,差點便要上船找蕭相祠。
蕭相祠生怕他老胳膊老腿,扭了腰,回頭二長老知曉該生氣了。
急忙往船下走,口中道:“岑夫子,您別急,我這就來,送上來給你打。”
路過站那一動不動的花灼,他飽含惡意的快速說了句,“若不是看在江執事與岑夫子的面子上,我今日非讓你掉入湖中洗個冷水澡不可!”
花灼默默攥緊拳頭,紅蓮業火更是蠢蠢欲動。
管他什么金丹后期,便是元嬰來了,碰到紅蓮業火也得被燒得滿地打滾。
她見那位岑夫子熟練的擰著蕭相祠的耳朵,口中是一些說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