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遠搖搖頭,“我也不清楚,畢竟我母后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聽我父王說,母后無趣時就會來花房里修剪各種花草,給花草澆水,和花花草草聊天,有時還會唱歌。這種花還是一個旅人從沙漠深處帶回的,他說只有真正懂得這種花的人才能讓它盛開。”
“這種花叫什么啊?”闕子吟摸摸下巴,看著滿室的花骨朵,有些頭疼。
“失語花。”漠遠回答。
“這花名真奇怪。”
漠遠無聲的點點頭,隨后囑咐了歡歌他們幾句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闕子吟便扶著歡歌給花澆水,將她攬在懷里,握著她的手給花修剪掉多余的枝葉,在花房陪著歡歌聊天,聽歡歌唱著他聽不懂的好聽的歌。
只是這么多天過去花苞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絲毫沒有要開的樣子。
“子吟,它快開花了嗎?”歡歌坐在花壇邊,拉了拉闕子吟的手問道。
“沒有。”闕子吟搖了搖頭,“也許是時間不夠吧,或許是唱的歌不對?”
想了想,闕子吟問道:“歡歌你好好想一想,有沒有能專門讓花開的歌啊?”
歡歌用食指杵著下巴,睜大眼想了很久,終于想起一個問題,“子吟,海里也有花嗎?”
“……沒有。”闕子吟無語,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還不如失了憶的歡歌。
不過顯然歡歌并不知道闕子吟的尷尬情緒,她繼續說道:“不過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首歌,我似乎從來沒唱過。”
“那快試試!”闕子吟眼睛一亮,沒準就是這首歌。
歡歌閉上眼,微微仰起頭,輕啟唇瓣,開始吟唱。
有些憂傷的曲調飄蕩在空氣中,依舊是讓人聽不懂的語言,歌聲空靈悠揚,能傳出去很遠。
闕子吟沉浸在歡歌的歌聲里,也閉上眼聆聽著。
漸漸的,花房的頂部傳來“沙沙”的細響,是雨滴打在上面發出的聲音,和著歌聲,總感覺氣氛更加自然而美好了。
“下雨了。”闕子吟睜開眼,看著花房外的細雨,有些感嘆道:“能遇到沙漠里下雨也是人生難得的經歷了吧。”
歡歌還在用心地唱著,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天空烏云密布,明明還是白天,卻已經像是黑夜一樣。
沒過多久,外面就已經下起暴雨,闕子吟還在驚嘆沙漠居然也能下這么大的雨的時候,漠遠冒著雨沖了進來,身上全濕了,“別唱了!再唱城里就要淹了!我們這座城可沒做那么好的排水系統!”
闕子吟都一愣。
闕子吟滿臉錯愕地看著似乎已經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歡歌,接著他轉頭看向濕淋淋的漠遠,“什么意思?難道這里下雨是因為歡歌唱歌嗎?”
漠遠點點頭,擰了擰自己衣服上的水,看向歡歌的眼神倒是有些驚訝,“你們自己不知道嗎?人魚的王族可以呼風喚雨,快讓她停下。”
“歡歌,別唱了。”闕子吟扶著歡歌的肩膀搖了搖,卻發現歡歌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本就無神的雙眼此時更加空洞,臉上不復往常總是掛著甜美的笑意,也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成了沒有靈魂的唱歌的人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