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宴會總算散場了,喻德把喻傾送回家以后,還有一些應酬,便匆匆離開了。
喻傾早知道會是這樣,見喻德的車離開后,一個人打算去找顧梟。
天恰好下起細雨,若是就這樣去找顧梟,顧梟定然會埋怨自己不愛惜身體。
喻傾便從屋里笑了一把傘,是一把油紙傘,撐起時氛圍感打足了,是不折不扣的江南美人。
她走到喻府側門,一抬頭卻看到了顧梟。
他穿著一身黑衣,短發被雨淋濕了一些,他滿不在乎的用手把頭發往上一捋。
又野又酷,帥氣逼人。
明明平時是冷淡沉默到了骨子里的人,面對喻傾時卻總有些不一樣的桀驁少年氣偶爾流露。
他似乎沒想到有人會出現在這里,聽到腳步聲后,滿不在乎的抬頭,神色慵懶。
接著目光猛然頓住。
他第一眼看到的,其實是喻傾那把盈盈不能一握的細腰。
在灰蒙蒙的煙雨天,晃眼的勾人。
顧梟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想到喻傾此時會出現在這里。
就像他沒想到他看到喻傾的第一眼,勾去他所有心神的會是喻傾的那把細腰。
喻傾今天無疑是美的。
和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不一樣。
以前的她澄澈如風,像一塊透明干凈的琥珀。
今天的她卻像極了一塊瑰麗內斂的美玉。
穿著碧青色的旗袍,再撐上油紙傘,整個人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一舉一動皆是攝人心魂地絕。
旗袍把她平日里不顯的好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更絕地是她還施了淡妝,眉眼輕挑,均是傾城色。
在他人眼里清貴端方的江南大小姐,此刻在散漫的顧梟眼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妖嬈勾人。
是的。
妖嬈勾人。
顧梟第一次用這樣的詞形容喻傾。
但他靠著墻,本無所謂地抬頭,卻忽而看到一身碧青色旗袍、高挑動人的喻傾時,心中浮現的竟然只有這兩個詞。
其實從前喻傾在他心里更多的像是妹妹。
她像可望不可及的小仙女,又像誤入凡塵的小精靈。
他仰慕至極,渴望至極,卻不敢去沾染。
今天的喻傾,卻好像讓他第一次驚覺——
喻傾是個女人。
她是個真真切切的女人,
有著玲瓏身段和如畫眉眼的漂亮女人。
那一刻,顧梟心里的喻傾第一次不是仙女,也不是神明。
而是可以被他擁有的——
可以被他掐住細腰的——
嘴唇可以被他捕捉的——
眼里會因為他的動作而含上淚水的——
可以像是夢里一樣被他沖撞褻瀆的——
女人。
這個認識伴隨著這個煙雨天出現。
伴隨著顧梟抬頭時驚鴻一瞥的那把細腰出現。
一出現就在顧梟腦中迅速瘋長。
仿佛帶了什么魔力一般,抑制不住地野蠻生長。
迅速占據了顧梟的所有心神。
讓顧梟的世界震顫。
喻傾太美了。
她太招人了。
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顧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愈發不堪的想法。
他甚至在意識到喻傾的這副樣子已經被別人看了一上午時,心中不自覺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卻波濤洶涌的占有欲。
——這是顧梟第一次產生把喻傾藏起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