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傾也感受到他身上明顯沒有昨天那種過分沉郁敏感的情緒了,松了口氣。
顧梟站起身來:“我去下兩碗面當早點吧。”
喻傾啊了一聲:“會不會太麻煩了,家里不是請了阿姨嗎?”
顧梟被喻傾口中的“家里”兩個字狠狠戳了一下,嘴角劃過不自覺的笑意,又被壓下:“我想給你做,而且我已經讓阿姨把東西都準備好了,不麻煩。”
喻傾看他果真一副神色堅決的樣子,知道他確實有投喂自己的癖好,便隨他去了。
跟在他身后到了廚房,做他的小尾巴。
顧梟本想讓她出去等,可喻傾不愿意,好在廚房里油煙也不重:“我今早又問了一遍醫生。”
“他說你這個狀況,也不一定真的有那么糟糕,只要心態調整好,作息飲食都健康一點,不要操勞,還是很有可能會變好的。”
顧梟一邊下面一邊這樣說,語氣故作放松,喻傾身體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接過話:“嗯,我知道了。”
“你接下來就好好待在這里,我也盡量多陪陪你,稿子是不能再多寫了,閑暇時翻翻書,我特地讓人把你喜歡的作家的書都買來了,按時吃藥吃飯,可以做一些低強度的鍛煉……”
顧梟不疾不徐地說著,還用勺子輕輕攪了攪面湯,一副心態樂觀的樣子。
喻傾不知道這樂觀又幾分真假,只是在身后抱住他的腰:“知道了,我會好好聽話的。”
溫柔乖巧。
沒看到顧梟微微發紅的眼眶。
隔了很久,顧梟才關了火:“面熟了,可以吃了。”
“喻伯父那邊,我也和他說過了,你要在沿海多待幾天,只是他還有些不放心,你待會給他打個電話。”
喻傾嗯了一聲。
這段時間沿海比較和平,這公寓更是保密程度極高,周圍還有重兵把守,安全性是絕對沒問題的。
兩個人吃完了面,顧梟就趕去部隊了,臨走前,喻傾幫他細心整理好衣襟,又踮腳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輕輕開口:“去吧,一路順風。”
顧梟喉結微動,深深看了她幾眼,戴上軍帽出門了。
喻傾看著他的吉普車一路走遠,這才上樓,去給喻德打了個電話。
不管怎樣,沿海終究處于戰亂,喻德自然是千萬般掛念的,就差直接開口對她說別被顧梟騙了,快回江城了。
喻傾哭笑不得,又有些溫暖,不管喻德說什么都輕聲應著。
好容易安撫住了喻德,她又給雜志社打了個電話,大概說了一下自己要多在沿海待一段時間的事情。
陸明道怪不好意思的,在電話里連連道歉:“當初你同我們說好,不能把你的暈倒的事告訴顧兄的,后來我卻失信了,真是不好意思。”
喻傾并不在意,“沒事的,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我當初的思緒也不太成熟,如果你們真的按我的想法對阿梟一瞞到底,那也太不公平了,如今這般我們都把話說清楚才好,不用再自己胡思亂想地瞎猜了。”
陸明道聽她語氣放松,并不責怪的樣子,心中又是松了一口氣,又是更加歉疚的。
喻傾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搖頭失笑:“真的沒事,我和阿梟現在已經把所有事都說清楚了,換個角度看還得謝謝你呢。”
喻傾是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安慰了幾句后,就開始談論起雜志社的一些事宜。
說起公事,陸明道終于一點點放松。
期間夏光風買了早點回來,聽到是喻傾的電話,還特地和她講了兩句,說了些近來江城有趣的事,讓她在沿海多多保重。
掛了電話后,喻傾又接著找了幾個慈善機構的負責人,把事情全部交代好,保證自己不在的這些天,也不會出什么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