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傾回到家里,先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了好久好久的呆,一直到被電話鈴聲驚醒。
“喂,阿梟。”
“嗯,阿傾,陸大哥的哀悼會舉辦的怎么樣?”
喻傾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才勉強扯出一抹笑:“挺好的,一切都很順利,這下子孫奇和顧百川不僅是在江城,在全國都把名聲搞臭了,再也沒有人會憑空污你清白了。”
她知道顧梟一直很擔心自己的病情,因此說話的時候語氣里帶了幾分俏皮,努力想讓氣氛活躍一點。
但是顧梟聲音微啞,低低的喊一聲:“阿傾。”
“出什么事了嗎?不要瞞著我,我很想知道。”
喻傾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在顧梟溫柔的聲音里輕輕開口:“我可能以后再也不會去世紀雜志社了。”
顧梟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光風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
喻傾搖搖頭,然后才反應過來顧梟根本看不見,只能開口:“不是我自己的問題,我……”
過了很久,她才又一次開口:“我太累了,我想多休息一下,一看到世紀大之聲,我就忍不住會想起陸大哥,倒不如干脆不去了。”
顧梟輕輕嗯了一聲,不知道是信沒信,只是順著她的話說:“這樣也好,你就在家里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一陣,若是無聊了,便讓汪奶奶去陪著你,我很快就能回來了,阿傾,等我。”
喻傾:“好。”
天色已經很晚了,兩個人的情緒又都不太高,喻傾最后小聲開口:“阿梟,就這樣吧,我很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一定要保重身體,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兩人各自道別,又各自徹夜難眠。
四周危機四伏,兩人相隔千里,縱使相思無限也毫無作用,只能在無盡的孤獨和沉默中繼續等待明天。
等待不知道醒來后,會是時來運轉還是更加糟糕的明天。
自從陸明道死了以后,喻傾就開始再一次慎重思考他究竟要什么時候脫離世界?
其實進度既然已經到達了95%以上,不管她什么時候脫離,任務都是可以完成的。
但是夏光風那一天在雜志社里對他說的話,終究還是觸動了喻傾。
她第一次不想那么草率的離開這個世界,第一次想再多呆兩天,放下所有功利的想法,再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這些天她也沒有去雜志社,也沒有繼續寫稿子,而是真的每天都呆在家里,努力思考她接下來該怎么做?
顧梟那邊戰事吃緊,兩個人每天聯系的時間也有限,喻傾不想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傳染給顧梟,每次都努力把自己表現的開心一些,顧梟大抵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總是報喜不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