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傾笑了笑,面對優秀得讓人尊敬的對手,她始終是有些不同的,具體就表現為不再那么抗拒的一言不發。
“凱文先生,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凱文看了她好久,可以一直到對上喻傾那一副清澈堅定的眼眸時,才恍惚地放下將要揚起的鞭子。
其實不僅僅是喻傾將他看做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他又何嘗不是那樣,甚至于他比喻傾更甚。
說的直白一些,這一次若不是因為夜鶯,凱文甚至很可能根本不會來華國。
不可否認,在凱文的世界里,夜鶯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女人。
尤其是在她得知夜鶯的真實身份之后,這種情緒達到了高潮。
凱文最開始以為這是因為夜鶯的神秘。
在抓住夜鶯之前,他好奇夜鶯的真實身份,在抓住夜鶯,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后,他便開始探尋這樣一個出身高貴的女子,做這些事情背后的真實原因。
凱文一直以為這是他這么關注夜鶯的主要原因。
因為神秘,因為不解,因為好奇。
可是一直到夜鶯在他面前堅定地說出那些話,一直到他看見夜鶯從頭到尾堅定至極的眼神后,凱文才恍惚發現,好像并不是這樣的。
因為在聽完夜鶯的話后,因為在和夜鶯對視的那一瞬間,凱文覺得自己那一刻好像真的讀懂了夜鶯。
她做這么多,或許真的并不是全然為了那可笑至極的愛情。
從前,凱文一直對所謂的愛國主義教育嗤之以鼻,也難以認同那些極具奉獻精神的人物,認為其中必定多有夸張。
他一直是個極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便也很難共情,很難對他人的選擇感同身受。
可是在剛剛的那一刻,或許是因為夜鶯的眼眸太亮,或許是因為他對夜鶯的感情一直不同于其他人——
總之凱文覺得自己理解了夜鶯。
理解了他當初難以理解的一種人。
那一晃而過的理解,讓他很難再接著說出那些勸告的話。
他語氣有些沙啞,很久之后才慢慢開口:“你已經受了很多傷了。”
喻傾或許是看出了他眼中的不忍,輕輕笑了笑,臉上帶著些許善意:“我知道。”
凱文此時的語氣更艱難了:“如果你繼續堅持下去,你會遍體鱗傷的,你的疼痛將比現在還嚴重十倍百倍,甚至……”
“你可能會死。”
或許是因為明白自己已經說服不了夜鶯了,凱文此時終于不再是那種高高在上中帶著誘惑的語氣。
喻傾見狀,態度也隨之好了許多。
她輕輕搖頭,好像根本感受不到自己渾身的疼一般:“沒關系的。”
凱文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好像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手中用來逼供的鞭子握緊又松開,握緊又松開。
最后連他自己都受不了了,長久的沉默后,終于甩下鞭子離開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