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帥目光長遠,不貪小利,前些日子才拒絕了荷國議和的請求。
后來更是有強國希羅的幫助,華國軍隊所向披靡。
荷國將不日投降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江城大街小巷。
眾人終于揚眉吐氣,走路身板都挺直了幾分,臉上均是喜氣洋洋。
就連一直以來,因為陸明道的死而神色郁郁的夏光風心情都好了幾分。
聽聞荷國大使館居然還囂張至極地在城墻上掛尸體挑釁,好不容易開心了幾分的華國眾人都憤怒極了,一群人熙熙攘攘跑到城中去看。
夏光風是個讀書人,又是世紀雜志社的副主編,聽聞這樣的消息,便也跟著大家一起跑去城中看了幾眼。
只見那大使館外果真是掛了一副尸體,只穿著白色的囚衣,還被鮮血染了個透紅。
那被掛著的人,看起來還是位女子,身形纖細,頭發很長,因為幾天沒有洗,顯得有些亂,臉已經被那些遭天譴的荷國人給劃爛了,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仇恨。
夏光風就站在人群中,愣愣的,抬頭往上看城墻上的那具尸體,總覺得有那么幾分眼熟。
人群里已經嘰嘰喳喳的討論開了。
“這荷國人怎么這么囂張?”
“就是他們的軍隊在沿海都已經被顧少帥給打了個對穿,現如今,既然還敢在這里不自量力的挑釁。”
“這女子就是前兩天城墻公告上那位夜鶯吧,聽說是位華國的特工,民族英雄啊,怎么會……”
“當你沒有聽說前幾天荷國大使館主動向我們議和,被拒絕了嗎,估計就是條件沒談攏,便惱羞成怒殺了俘虜泄憤。”
“唉,怎的會有這樣的事,不過顧少帥當真是有骨氣拒絕的好啊!”
“那可不是,若不是顧少帥拒絕了他們的議和,那搖擺不定的希羅又怎么會堅定地派兵支援我們,如今又怎會有這樣戰況一片大好的時機。”
“只可惜了這些為國犧牲的英雄,也真就是顧少帥不在江城里,若是他和他的軍隊還在,又怎會讓這洋鬼子囂張成這副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顧少帥不在江城中,可那孫奇不是還在嗎?”
“這人你能指望他做什么,你莫不是忘了他當初在江城會堂里激昂澎湃的演講,帶著顧少帥的父親一起,就想將顧少帥拉下馬。”
“若不是顧少帥還有個拎得清,又鎮得住場子的未婚妻在江城,咱們江城不早就亂套了?”
“照我看來,我們的仗打到現在這么順利,那喻家大小姐也是出了很大一份力的。”
“那可不是,只是近來很少聽到喻家大小姐的消息了。”
“聽說已經辭去了世紀雜志社的工作,就在那位可憐的陸明道死后,估計是悲痛難當吧。”
“不知她現在在做什么……”
眾人只是閑聊,話題卻漸漸叉開了。
而夏光風站在一旁聽他們談論,卻只覺得莫名胸中火起。
那一瞬間,看著城墻上遭受酷刑最后身亡的特工,夏光風又一次感受到了世道不公。
他仿佛從那位特工身上看到了陸明道的影子。
明明血流的最多的是他們,付出生命的也是他們。
最終卻只在人們口中留下了不咸不淡的可憐兩個字。
然后輕飄飄的被人遺忘。
最終被記住的好像就只有喻傾和顧梟兩個人。
一將功成萬骨枯。
誰又會記得那些死在了革命半路上的小人物呢?
城墻上那具尸體仍舊掛著,周圍都是荷國的軍隊,舉著槍對著周圍的群眾,沒有人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