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瀾眉頭微擰,對于張惠儀的說辭明顯不悅。
大總管哪是他們說走就走的?走之前都得培養好接班人才行。
之前倒是沒發覺,張總管培養的接班人竟然是自己的閨女?眼下這對父女倆在給他支什么陰招?
簡單思慮了一下,秦翼瀾明白了,估計是他夫人要掌家之事,得罪了張家父女。
這事兒,要如何處理?
秦翼瀾突然笑了笑,側頭對著姚瑤耳語道,“夫人,您惹的爛攤子,自己收拾,為夫幫不了你。”
姚瑤面紅耳赤,并不是因為自己闖禍,而是因為他突然靠近,這一口熱氣吹在她耳根子邊,她總覺得身子酥酥麻麻怪難受的。
“咳咳咳……”她又慣性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秦翼瀾微微凝了凝神。不喝藥還咳嗽,有點欠教訓。
姚瑤側頭對著張惠儀說道,“惠儀姑娘,我很奇怪,我才剛跟你討要了兩個賬本而已,大總管就說要告老歸隱?這……”
張惠儀瞇眼道,“嗯?夫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惠儀姑娘,別說我說話說的難聽,實在是您父親做得有些激進。我剛接管侯府,剛跟你們討要兩個賬本,你們就急著撤退。我就算一句話也不說,這侯府上上下下,也難堵悠悠眾口的呀!”
張惠儀瞬間起身怒斥,“夫人是在說我爹爹貪污侯府的銀兩嗎?”
姚瑤掩嘴輕笑,“瞧瞧,我都沒把話挑明了說,您自己也能想到這個方面,那您覺得,府里還有會多少丫鬟奴仆想到這點呢?”
“……”
姚瑤徐徐說道,“大總管告老一事,可沒您說得如此輕巧簡單,想張大總管為我們侯府盡心盡力這么多年,就算他要歸隱,我們侯爺也一定要傾禮相送,宅院,田地良畝,小丫頭小奴才,都得給他安排打點好。這樣說出去,才讓人明白我們家侯爺對待下人有多么宅心仁厚。所以張大總管告老一事,惠儀姑娘回去跟您爹爹說一聲吧,不急的。就算再急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告老,我要為您爹爹名聲做考慮。”
張惠儀牙關氣得直哆嗦,扭頭看向秦翼瀾呼道,“侯爺。”您幫我說句話呀!
后面那句求救的話語,她說不出口,但眼神里充斥著渴望得到援助的信號。
她過來說爹爹要歸隱也不是真的要歸隱,目的就是為了逼夫人跟他們父女倆低個頭認個錯,讓侯爺指責指責她一番。哪里知道這女人不吃她這一套,侯爺也一臉漠不關心不打算出手幫忙的意思。
張惠儀不停給秦翼瀾使眼色。念在她伺候他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侯爺要眼睜睜看著她被他新夫人如此欺負。
只可惜,秦翼瀾的眼睛至始至終沒往她那處飄去。
她是不是忘記了,他是個瞎子。
秦翼瀾輕聲道,“夫人說的一點也沒錯,張總管要告老是大事,這個節骨眼他若告老,對他名聲不利,讓他在府里好生養著。”
張惠儀無奈泄氣,手里鑰匙捏得死緊。
姚瑤說道,“張總管告老之事緩緩再議,不過他身子不好是事實,庫房鑰匙他管不住的話,那就一并放我這兒吧。夢桃——”
夢桃笑嘻嘻的應了句,“是。”
她大搖大擺走到張惠儀身邊,伸手一抓,幾乎是強行把鑰匙從她手指縫里摳出來,嘚嘚瑟瑟的走回姚瑤身旁顯擺,“大小姐,給。”
“嗯。”兩把鑰匙一并收入囊中,掛在了腰間。
秦翼瀾憋著笑意,差點憋岔氣。
瞧瞧,這就是他看中的夫人,能力杠杠的。以后這個家讓她當家,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咳咳咳……咳咳咳……”
不!他還是不放心,聽聽這咳嗽聲!
她需要養身體,當家會不會太累她?把她累壞了怎么辦?
呃,有點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