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耳環齊全,姚瑤捏在掌心,扭頭回屋。
她依然沒有說出那個小尼姑的身份,感覺那位故人與她的情分十分糾結的樣子。
進了屋,姚瑤慢慢躺去秦翼瀾身邊,下榻休眠。
秦翼瀾緩緩蘇醒,睜開眼睛就看見擰眉做夢的女人。
這夢……應該不簡單吧!
清英一把扯下女兒耳朵上的耳環,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誰讓你拿的?”
“哇——”紅洛坐趴在地上嚎嚎大哭,“我就帶一下嘛!就帶一下下就還回去的嘛!”
“一下也不行!跟我去請罪!”
耳環扯下來的時候都扯出了血,清英還拉著女兒耳根拖去姚瑤面前。
“大小姐,耳環還您。紅洛快跟大小姐道歉。”
“哇——”
姚瑤端著染血的耳環,嚇傻了眼,“乳娘不要這么兇。一副耳環而已,沒事的。”
耳環重新塞回紅洛手中,姚瑤攔著說話,“姐姐她喜歡就給她吧。”
清英蹲下身子,抓著姚瑤的肩頭叮嚀道,“大小姐不能喊她姐姐,您是主,我們是仆。主仆有別。要是被你父親聽見,姚府就沒有我們娘倆的容身之地了。”
姚瑤一聽,忙點頭應,“知道了,乳娘。”
畫面一轉。
姚瑤望著受傷的母親,被清英扶進屋內。
她焦急尋過去,卻被清英攔在外面。
“大小姐去三姨娘那兒住幾日吧。”
“可是娘親她……”
“你娘由我照顧。”清英安慰道,“有我在,她沒事的。大小姐去玩吧。”
見清英起身要走,姚瑤一把抓住清英的衣擺,“洛洛高燒了,她喚乳娘過去照顧她。”
清英嘆了口氣,“小感冒不要大驚小怪,讓她按時喝藥就行。”
“那我去照顧……”
“不能去。您是大小姐。”清英摸摸她腦瓜子,“主子不能伺候仆人的。聽話,別在這兒給奴婢添麻煩了。”
“可是……”
清英匆匆進了屋,忙里忙外累得厲害。
姚瑤擔憂母親的安危,但她進不去屋子,也只能默默擔憂。
她又聽見隔壁副房里傳來紅洛的哭聲,“娘——我要娘——藥太苦了——我不要喝——”
清英跑出屋子,望了副房一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嘆了嘆氣后,不搭理那哭喊的孩子,扭頭再次進屋服侍主子。
姚瑤走去耳房,卻聽屋里出現摔藥碗的聲音,“藥太苦了!我不要喝——娘你在哪兒?”
姚瑤心里酸澀,扭頭去了廚房,吩咐道,“再熬一碗藥。能放糖嗎?”
伙房丫鬟無語笑笑,“不可以哦!感冒湯藥里加糖,咳嗽了怎么辦?”
“那端個蜜棗可以嗎?”
“這倒是可以。不過只許吃一顆哦!”
姚瑤叮嚀道,“就說是乳娘吩咐送去的,讓她乖一些。”
“好的,大小姐。”
畫面再一轉。
姚瑤直挺挺的站在趙思懷的墓碑前,神情呆滯。
生病的紅洛,急急忙忙跑過來,抓著她的手大聲哭喊,“我娘為什么會落崖身亡!大小姐你告訴我,我娘是不是沒死?她的尸首沒有找到!我們再找找好不好?說不定她被溪流沖走了呢?”
姚瑤沒法回應,只是低頭持續沉默中。
因為她知道,這個被換上她娘親衣服的女人,就是紅洛的母親,乳娘清英。
她無法理解,衣服被誰調換。但此人的用意就是想讓大家知道她娘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自己應該保守這個秘密。
她要一個人去承擔這個秘密!
所以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紅洛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