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所謂的探查行動,不足以引發“離海”的戒備,不存在安全受到侵害與威脅的問題,那自然也就不會刺激“離海”出手對自己的行動加以干涉了。
對于不必要的暴露自己關于安全方面的部署,沒來由的消耗自己警備防衛力量的事情,應該是“離海”所不愿意為之的。
對于“有所求而有所不求”的事情,“離海”是會根據需要來做出決定的。
但對于“有所為而有所不為”的事情,“離海”則會根據輕重緩急來進行安排的。
細觀“離海”的舉措或是行動,不管從哪個方面上去進行研究與分析,都是顯得很有著章法與思想的。
“離海”的這種表現,在讓人心生敬意的同時,也是不敢輕易的心生與之為敵的念頭的。
周德功自始至終的對于自己探查“離海”的行動,都是限定在探索求知的任務目標中的。
所以,他是沒有攜帶任何的可以實施攻擊的武器,哪怕是防身的武器,都是沒有帶在身上的。
因此,在自身不具備任何的威脅,行動意圖也是善意的情況下,“離海”當然是可以放任他來去自如的。
對于自己實施了探查“離海”的行動,實際是已經觸碰了“離海”所設的“紅線原則”之后,依然能夠安然回撤到岸邊陸地上的原因,周德功已經是徹底的想通了。
“離海”通過分析自己的個人情況以及行動的軌跡趨勢,斷定自己不會有所進展和收獲的情況下,根本是不需要采取行動來終止自己實施的探查行動的。
想到這層意思之后,周德功確實是很有些懊悔的。
但不是因為自己已經被“離海”看穿了,也研究透了,而感到沒面子的沮喪。
雖然,在他的心理活動中,不可否認的是多少有些這種感覺存在的。
但更令他感到自責的是,對于自己所進行的探查行動,他真的是在相應的準備上和對于困難的提前預測上,顯得太過于大意了。
尤其是對自己本以為并不會成為阻礙,給自己造成多大影響的后勤保障問題,最終卻成為了自己無法逾越過去的困難,這是讓周德功為之痛心的一件事情。
若是自己被“離海”阻隔在目標區域之外,不能實施自己的探查行動,而由此降低了自己的行動效果,是不會讓他這么為之耿耿于懷的。
畢竟在“離海”掌控的區域范圍內,自己的行蹤被其發現,進而遭到限制,都是會正常發生的事情。
反之,自己的探查行動一直可以在“離海”中自如的開展,就如同是在無人之境里進行活動的話,倒是怎么想都會讓周德功覺得是有些不正常的事情了。
“人不知理定有禍,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定有鬼,邪乎到家必有詐”,對于那些一反常規的事情,想都不用去想,其中是必有隱情發生的。
這處問題,就是周德功為之自責不已的一個地方。
他責備自己為何在經歷兩次的行動受挫之后,沒有靜下心來去對行動進行全面的總結,從中找出得與失,做出及時的調整,以修正自己的行動安排呢?
當時的他是急于求成的,以致于所做的行動總結是很片面的。
他將行動的失敗原因,只是簡單的歸結為自己在后勤保障的方面上,出現了準備不足的問題。
如今在他靜下心來,為最后一次探查“離海”的行動,總結過往經驗,做詳細準備的時候,終于察覺出在自己身上出現的核心問題,到底是什么了。
與所有已經出現的問題相比,在行動方向上出現的選擇有偏差的問題,才是導致行動受挫失敗的最大問題。
雖然,這個行動方向問題存在的有些隱蔽,但只要認真研究自己的行動過程,還是可以容易被發現到的。
關鍵是,自己要能夠沉靜的下來,將自己的心態擺放到心如止水般的平靜才行。
好在的是,周德功在最后的探查行動開始前,適時的做到了這一點。
在“離海”斷定自己沒有足夠的后勤物資做為支撐,不能持久的在“離海”進行搜索探查活動的情況下,自己何不將行動的目光放在“離海”的邊緣海域中呢?
不得不說,周德功所做的這樣一種行動安排,一下子就讓他在行動中獲得了可以與“離海”進行抗衡的優勢了。
周德功的人雖然在“離海”之中活動,但實際并沒有遠離大陸的海岸線,這是比較有利于他的一種情況。
在已經探查過“離海”的各個方向,即便是沒有深入到多遠的距離,但實際情形也是沒有多少變化的情況下,在靠近大陸的邊緣海域中進行活動,相對前幾次的行動,周德功所能掌握的優勢是比較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