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避諱的說,這個“督領”的身份,確實是給了周德功很大的庇佑與方便,說是他帶了一件“護身符”在身上,也是不為過的說法。
事后,對于自己探查“離海”的行動,做得失上的自我總結時,周德功也是這么來認為的。
這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實本就是如此的嘛!
可是,“離海”做事是歷來有章法要依循的。
對待周德功擅自探查“離海”的行為,依照“離海”的相關規定,肯定是要予以處置才行的。
否則,這從當年發生在這片海洋中的族群大分化的時候起,就訂立下來的規章與約定,也就沒有必要再被執行遵守下去了。
倘若,于這行事之上無規矩去循,那要怎么才能形成方圓局面上的定式呢?
所以,“離海”從來都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究的。
可見,“離海”對周德功待之以客,又對其施以懲罰,是合乎正常的做法,不存在什么矛盾之說的。
而“離海”關于賞罰的細則規定,在五海之中是早就出了名的嚴苛的。
具體而言,當是功非過時,則必有獎賞;而當是過非功時,則必有懲罰;若是功亦是過,則功必賞,過必罰;若功大于過,則功過相抵;若過大于功,則無功亦無過。
細細研之,就會發現“離海”是鼓勵族人敢于有為而不怕試錯的。
在“離海”之中,那些行事過于保守且致力于求穩的族人,如果不下決心改變他們的行事作風,很顯然是不會在事業上有好的突破機會的。
“離海”在具體職銜和族人身份等級的上升空間方面,是傾向于給積極努力的族人更多的機會的。
所以,“離海”在真誠的以待客之道來歡迎著周德功的同時,也會針對他擅自探查“離海”的行為,嚴格的按照有關的規定進行相應的懲戒。
易方認為,在“離海”對周德功實施懲罰的過程中,“離海”所采取的具體懲戒手段是比較有意思的。
他相信,當時目睹了事情全部發生經過的,那四個隸屬于金色六角隊伍的族人,也會跟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
依據周德功所描述的發生在當時的情形,易方毫無疑問的可以斷定,“離海”是以招待尊貴客人的做法,來對周德功進行所謂的“懲戒”的。
從兩個方面的表現,可以支持易方的這個判斷。
第一個表現,發生于周德功在自己的“充氣船伐”消失不見,隨之就因失去依托而落入海水的情況中。
根據周德功自己的描述,他的身體在落入海水中的時候,是沒有在海面上泛起多少浪花的。
當時,“離海”的海面就像是受到了一股來自上方的力量壓迫,而自動的往兩邊分開來以便使他的身體落入。
而他在落入到海水中以后,海水立刻就將他的身體包裹了起來,并在其身體周圍形成了如一個氣泡似的水球,隨著他的身體一起朝著海面之下的深處沉淪下去。
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細節,很是能夠說明問題的。
這種情況雖然不會讓周德功體會出什么意味,畢竟做為“陸人”,他離開這片海洋的時間,真的是太過于久遠了。
所以,他只是從自身的感受上,知道自己所承受的是來自于自己身體上方空間的壓制力道。
但對于從小就生活于“離海”的“海洋人”來講,從這個周德功入水的具體表現上,就可以判斷出“離海”的真實意圖的。
“離海”沒有扣押周德功的想法,只是單純的要對其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懲罰。
當然,在接下來要講述的第二個表現中,就可以得出“離海”施加在周德功身上的懲罰,其程度一定是嚴格進行了控制的結論。
而這個懲罰所能達到的程度,肯定是在周德功能夠承受的范圍內,不會令他受到實質性的傷害的。
此刻,筆者只是提前的對此說明一下,以便于您能理解“離海”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
周德功的體型,是屬于那種可以稱之為是“偉岸健碩”的范疇中的。
他的身體素質和體魄,絕不是體型瘦小之人可相比的。
但他的身體在入水之際,卻沒有在海面上泛起任何的水花,不能不說是奇怪的事情。
這種跡象說明,當時能夠令他沉入海中且使其一直向下的力道,只是來自于其上方空間的壓制力道,而沒有摻雜任何的來自于其它方向上的力量。
由此就可以斷定,讓周德功沉入“離海”的過程,引力并沒有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