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漂亮的歐式大床坐下后,我暗嘆凱撒幼年生長環境的殷實,同時放松下來。
方才凱撒并不相信我的話。
但我利用了可以定格時間的能力,走到他身后,在時間恢復流動的同時。
他嚇了一跳,也開始相信我的話。
跟隨他回到家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的母親——奧萊麗婭夫人。
原本正苦惱可能要同凱撒的母親再解釋一遍,卻不想她聽完凱撒的話竟然立刻安排了我的房間。
是因為凱撒在母親那里舉足輕重吧!
可是……方才的我在奧萊麗婭夫人的臉上也看到了幾絲同安然姐安排我任務時臉上那相似的情緒。
沒有那么濃烈,卻表現得更為明顯。是一種痛苦糾結轉化為釋然的表情。
我一頭霧水,感到莫名其妙。
“克勞德。”我在思索的時候,凱撒出現在了我身后,我遲疑了許久才意識到克勞德是云的音譯。無語凝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評價這個翻譯系統。
“呃……嗨。”我的思緒一時還收不回來,于是招呼打得有點尷尬。
這個小小的長得很漂亮的未來的羅馬帝王卻一臉鄭重地坐在我的一邊。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是高級木窗外晶瑩的月亮,靜靜地淌著河流一樣的光。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當下倒映著彎彎的月牙,像畫里的精靈,小小年紀生得這樣水靈。
忽然……他的臉正對上我的目光。
我嚇了一跳。
“克勞德,我的母親說未來的我會有天對不起你,要我珍惜當下。”如果不是他的表情過于認真,我幾乎要以為他在開玩笑。
然后我忽然意識到了奧萊麗婭怎么會知道未來的事情!
加上剛才的疑惑,我于是立刻起身問道:“夫人現在在哪里?”
我要找她問一下為什么她會說這樣的話,以及她那時的神情是為什么。
“別,不要去問我母親,她不會說的。”凱撒皺皺眉頭,抿了抿嘴,“克勞德你的到來非常奇怪,今天是我母親要我去外祖父家的花園才遇上你。母親說,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再來幾次都一樣。”
“我聽不懂。”我搖頭,也就是說,奧萊麗婭夫人知道我會到來嗎?
“我也聽不懂,我只是感覺你說要幫我統領羅馬的那個畫面很熟悉,就像以前夢到過一樣。”
凱撒笑了笑,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頭忽然有點疼,就好像面前的面孔再成熟一點的樣子也曾對我笑過。
頭實在疼得厲害,當我緩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凱撒人了,只有凹陷的天鵝絨床墊證明他來過。
好可怕,我油然而生這樣的感覺。
怔忡了一下,起身跑出房間。
問了好幾個仆人,最后找到管家,我才在這座小城堡的陽臺看見奧萊麗婭夫人。
“奧……奧萊麗婭夫人?”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她扶著陽臺上的欄桿,周圍開滿了紅色的玫瑰花,金色鬈曲的長發在層層疊疊的禮服上蜿蜒,美得不可方物,似乎凱撒就是繼承了她的美貌。
聽到我的聲音,她緩緩回頭,淡淡地微笑:“尤利烏斯把我的話告訴你了吧?”
然后她閉上了她的眼睛,又緩緩睜開:“有句話叫好奇心害死貓,我們就像一個一個零件構筑了一整個機器,要它運作就缺一不可。走下去,珍惜當下,不要后悔。其他的,不要問了。”
機器?好奇心害死貓?這些都不是現在應該存在的詞匯啊。
是翻譯器出了問題還是高級翻譯,還是……
“您也是穿越來的嗎?”
但她已經轉過身去了,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判斷不了什么。
最后我是被女仆安娜趕出來的,雖然她的表情很抱歉。
我看著那扇關著的看起來很昂貴的木門,陷入了一種茫然而有些空洞的感覺中。
回到房間,我看著月光如泄,有了想家的感覺。
思念姑姑也好,思念頑皮的表弟照顧我的表姐也好。
我有了找熟悉事物的念頭。
也有種讓我想撕開這重重迷霧,找到這些事情的始末的感覺。
夜,靜如湖面;
心,波瀾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