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對著念琴也說道:“都走吧,別站這了。”
兩人聽了這話如蒙大赦,答應著退了出去,走到院門外的時候念琴還不小心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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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如琢使了人去常樂坊,將何凝香接進了府里。
她盛裝打扮了去見公婆,過了明路,然后又使人將何凝香帶到了偏廳,這才提自己的要求:“嫡長子未出世之前,我不能接受房里有別的孩子,表舅,表舅母,你們說我該怎么辦?”
她原應該喚他們阿翁、阿家,此時卻喚起了未嫁之時的稱呼,兩位長輩又如何會不懂呢。
但他們也只能和稀泥:“這全是永澤這小子的錯,你只管罰他,隨便怎么樣,我們都不會有一句話。”
林如琢伸出了自己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淡淡笑道:“我這雙手,從來不曾染過血,現在,也不想為了這種事情弄臟手。所以,還請表舅、表舅母替我做主,如果不行,那我再去問問外公哩。”
她的眼神極其堅定,帶著一簇不容認錯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火苗。而這時,聽到了風聲的謝永澤已經奔了進來。他看著堂屋里的三人,一時不免頭大,硬著頭皮對林如琢笑著打了個揖:“娘子,這事兒回我們自己院里,你聽我解釋好嗎?”
林如琢冷冷笑道:“表哥,這事兒在這里說,才是干干凈凈的呢,若是進了我住的院子,我便嫌臟了,再也不愿意踏入。”
謝永澤一呆,他想不到林如琢居然叫他未嫁之時的稱呼了,但他尚未說話,其父謝寶安已有了決斷,下令道:“去給那女子一碗打胎藥,然后趕出謝家城,再不許她踏入一步。”
“是。”便有粗壯的婆子聽命而去。
“等等——”
謝永澤待要再說,被謝寶安喝斷:“嫡長子未出世之前,你最好熄了心思。”
等兩人一前一后回了瀟湘院,林如琢正容道:“表哥,我是絕對不能接受妾室的,如果你覺得我不好,那么我們趁早和離。你若是想要用妾室來惡心我,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好過,我的決心一如此珠。”
說完就從頭上拔下一支珍珠釵,直接在手心里運力碾碎,把珍珠粉末往風里一丟,隨風飄散。
謝永澤瞧著她冷如冰霜的玉面,心里暗暗叫苦,這就是娶門當戶對大門閥女兒的壞處,尤其這位還格外驕傲,不像何凝香軟玉溫香,伏低做小,但嘴里一味哄道:“是我的錯,我以后不了,表妹你別氣。”
林如琢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正房。
事情雖然解決了,但裂痕在了就永遠不會消失。
今日的這份強硬靠的是娘家的底氣,并不是他們夫妻的恩情,這一點,林如琢心里是十分明白的,有些事明明糊涂一些更好,但她就是做不到。可瀟灑地和離她也做不到,她的孩兒才剛剛出生不到百日,如何能沒了父親呢?
世上不如意事常**,她順風順水了前半生,終于遇到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