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在國公府林一諾住的院子里,林學書坐在正堂等了好一會,而蘇木和林一諾還在長安城里瞎溜達呢。
林學書心里已經把兩人編排了很久,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他們倆天天跑出門干嘛,呼朋喚友在房子里消磨時光不好嗎?
他這次來找林一諾,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把他新開的那家玲瓏閣并入他們林氏嫡系的產業。
林紫英當年生了兩個嫡子一個嫡女,還有一個庶子一個庶女,在他去世的時候,兩個女兒早已出嫁,三個兒子因為情況特殊沒有分家。
如果林無缺當時活著,那林紫英及林閥嫡系的七成資產自然都會分給大房,但問題是林無缺死了。當時繼承國公和林閥閥主之位的是二兒子林元吉,世子卻又是長房嫡孫林一諾。這錯綜復雜的關系就導致當時并不好分家,因此便沒分。
既然嫡系兩個都沒分,庶出那個本就是依附嫡系而活,分不分的,也沒什么所謂了。因此這么些年,林家的資產都在林元吉的手里,只有謝玉致自己的嫁妝產業,才是他們大房自己管的。
林學書已經打探清楚了,開玲瓏閣這家店,林一諾一共投入了近千貫錢,所以他的想法是公中出一千貫,買斷這家店,此后,林一諾就坐等分紅便是。
正等得心急間,林一諾和蘇木終于進院了。
林學書忙走上前,說道:“三弟,你終于回來了,等你好久了。”
林一諾不急不緩道:“二堂兄,找我何事?”
林學書看了看跟在林一諾旁邊的蘇木,林一諾不待蘇木開口,便先說道:“二堂兄有話不妨直說,阿木是我的知己,我的事,他沒有什么不可言、不可聽的。”
蘇木做了個請隨意的手勢,然后便從一旁的水果盆里取了個香梨,人往坐塌上一歪,單手靠著憑幾自顧自地吃上了。
林學書見他這幅坐沒坐相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瞧他拿梨生啃更覺粗俗不堪,大唐貴族吃梨可都是煮熟了吃的。不過眼下正事要緊,他也懶得置喙這種小事,便開門見山道:“三弟,我聽說你在東市開了一家酒樓叫玲瓏閣?”
林一諾點頭:“不錯,不過不是我單獨開的,是我和蘇兄合伙的。”
林學書懷疑道:“這么個小酒樓,你還用得著跟人合伙?”
騙誰呢,一共才投了近千貫錢加一百匹蜀錦,這還是因為他買的那胡姬因貌美而身價較高的緣故。這么點錢,恐怕也就是他幾頓餐的花費,還用得著與人合伙?
林一諾淡淡道:“這就跟二堂兄無關了吧。”
林學書輕咳了一聲,道:“是這樣的,你看我們三房目前還沒有分家,而且你也不會常住長安,所以這玲瓏閣最好是交給家里。當然也不會讓你白白損失,我聽說你為了開店花了近千貫錢,這筆錢就由公中出了。至于蘇郎的份額也好辦,他出了多少貫?家里給他便是。三弟你意下如何?”
林一諾微挑嘴角,笑道:“二堂兄,你今日吃酒了?”
林學書莫名其妙:“中午是吃了一壺。”
林一諾漫不經意道:“二堂兄酒量怎地這般淺,不過午時吃了一壺酒竟然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