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便有兩人在院內漫步,兩人正是顧彥和凌侖源,凌侖源是老管家的兒子,從小和顧彥一起長大,后凌侖父因病故,他便跟在顧彥身邊,直至如今,從他第一次上戰場時,凌侖源便和他一起,直到如今。
此時正是冬季,園中臘梅白痕點點一片肆放。
“侖源,你覺得這個閬苑如何?”
顧彥停下腳步,轉身問身后的凌侖源。
“富貴有余!”凌侖源一言慨之。
閬苑便是顧彥那片絕境的后院,絕境華美,亦清雅天然。
“這園子在你眼中是俗物一堆,可你殊不知,在這世間,有多少人為著擁有這等榮華想盡一切辦法,用盡己身一切手段,甚至背信棄義,殺人犯法也在所不惜!”
顧彥看著這琉璃碧瓦,微微嘆道。
“那是人的**,對富貴名利的把本能的**!”凌侖源言。
顧彥遙眼掃過園中,在世人眼里,看著何嘗不是美景,奈何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人的**,真是無窮無盡,得小的便想要大的,得銀的便想要金的,如果有一天,人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貪婪,那楚國便能真正的天下太平了吧!”
顧彥看向園中不知名的一叢紅花。
侖源不解,“少爺,今天是怎么了,怎會如此?”
顧彥似滿遺憾輕輕搖頭。
侖源笑道“少爺是朝中的隱者,的確如此”
他看著職高全傾的顧彥,他亦知,他的少爺對朝中權傾的厭惡,那些人對權力,富貴的追求早就把很多人性磨滅完全,顧彥的擔憂與無奈,這么多年他又如何不知,只得伴他身后,共賞這一園芳香。
接近晌午時分,凌侖源持劍穿梭在后院的長廊中,準備離府辦事,回頭不經意間卻看到一位女子在給園中鬼鬼祟祟干些什么,只覺一陣疑惑,走近,只見一女子彎著腰蹲在花草間低著頭不知在干什么。
他輕吼一聲。
“你在干什么?”
千里聞得一聲驚呼,嚇得轉身坐在地上。
那是一張怎樣絕世芳華的面容,讓他一瞬迷了眼,他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她,千里無措的看著眼前這個清瘦,靜雅如塵的男子。
凌侖源先開腔。
“你是何人,在這做什么?”
千里晃神,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我是顧府的侍女,來這除草!”
順眼望去,只見地上七七八八橫躺著一株株植物,他先是一怔,繼而睜大眼睛神色緊張,繼而望向眼前的女子。
“這些可都是你拔掉的?”
千里聞他如此說,以為他要稱贊自己辦事得力。
笑道:“自然是本姑娘親手一個個除掉的,早上到現在都沒歇息,你看我的手!”
語罷還伸出自己可憐兮兮的小爪。
凌侖源正欲說什么......
“不做事在那做什么?”
千里將沾著泥土的手不自覺放到身后,芙歌漸漸走近,凌侖源也不知該如何,待她走近時,順眼望去,只見地上平躺著的幾株脂香蘭和一些雜草,她面無表情,但若認真看分明能夠看到她眼角的肌肉在抽搐,千里不明所以,見她盯著地上的不知名的草發呆。
“小姐,有什么問題嗎”
芙歌轉身捏著她的胳膊,眼睛仿若要從眼眶中崩裂而出,怒喝。
“這些脂香蘭可是你拔除的?”
感覺到她言語間的怒意,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凌侖源上前。
“芙歌姑娘,我想她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所謂不知者無罪,還請你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