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馮德鵬在求復合期間跟別的女孩子曖昧,一點兒都不算什么怪事。
要知道在跟趙雅念交往的時候、結婚了之后,他身邊的女孩子都沒斷過。
有時候是趙雅念親眼看見、親自撞見,有時候是朋友看見了轉述,但在馮德鵬信誓旦旦的保證下,她幾乎每一次都傻乎乎地信了,他們只是純潔的友誼關系、兄妹關系、同事關系……
呵,這就犀利,可以混到床上去的朋友、兄妹、同事,還是頭一次見。
如今想來,馮德鵬之所以緊抓著她不放,大概是因為天下沒有第二個這么蠢的女人,能信了他的邪吧。
可惜重生的趙雅念把原本的劇本給撕了個稀巴爛,在她重新寫的劇本里,可沒有這個渣男的戲份。
原來的趙雅念因為自己曾經的窩囊不堪而深感不甘的緣故,心里一直是沒有真正把他放下的。
她恨他,但是更恨的是自己。
但不管怎么說,恨也是一種激烈的、能夠燃燒靈魂的情感。
懷著如此強烈的情感,那個恨的對象,就永遠不會離開你的生活,它會折磨你一生。
那么,愛的反面就一定不是恨,有時候,“恨”是作為“愛”的另一張面孔而存在的。
愛的真正反面是漠然。
所有一切感情都飄然逝去,沒有悸動,也沒恨意,沒有不甘,只剩下宛如路人般的淡漠和不在意,這才是真正的不愛。
因為沒有了愛,也就沒有了恨。
重生之后,有了把痛快地把馮德鵬踢出自己人生的機會,卻也喪失了和女兒重逢的機會,那是比和馮德鵬的愛恨糾葛更令她傷心的事。
經此一次,她才大徹大悟,徹底從這段孽緣的旋渦中脫身而出。
因此不管馮德鵬此刻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吃飯也好,干嘛都好,她都毫不在意,就是個遇到個不相干的人,能產生什么想法。
就是可惜了這個女孩子,看上去純純的,說話也柔柔的,十有**沒多少戀愛經驗,很容易就被馮德鵬拿下,成為他戰利品的一員。
馮德鵬的眼神驚疑不定,在仲赫和趙雅念身上來會流動,那張帥氣的臉上滿是難以言喻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你們……這么巧。”
“嗯,真巧。”
趙雅念淡淡一笑,看似溫和,實則跟對待陌生人沒有區別,禮貌且疏遠。
仲赫見到趙雅念沒有任何異樣,也拿出他對陌生人的禮貌來,笑著說,“真巧啊,這邊沒人,快坐吧,我們正好也好走了。”
女孩子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你們認識嗎?天呀,真是太巧了。真是有緣呢。”
馮德鵬欺騙誰的感情,趙雅念都管不著,但是眼前這個女孩子太純了,這種不設防的模樣讓她想到曾經的自己。
她決定出手攪局。
為了避免一個好女孩被欺騙感情,她寧可在什么都沒開始之前,做個惡人,給她插一刀。
趙雅念甜甜地笑,“嗯,我們跟馮德鵬是挺有緣的,每次見到他,身邊都是不同的女孩子。我還以為上次深夜在他家避雨過夜的女孩子是他女朋友呢,沒想到轉眼就換了人,我都沒認出來。”
然后做失言狀,用并攏的手指捂住微張的嘴巴,“哎呀,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嗎?”
女孩子的臉色瞬間變了,就像六月的無常天氣,瞬間晴轉多云、多云轉雨,雨轉雷雨、暴雨、傾盆大雨。
“你、你是什么意思?什么過夜的女孩子?”
“啊,對不起呀,我知道了。那個過夜的才是正派女朋友,你一定只是馮德鵬的普通朋友,對不對?這樣的普通朋友他很多的,大家都知道馮德鵬可喜歡交朋友了。你放心,下次要是巧合遇到那個過夜的女孩,我一定不會亂說的。”
趙雅念壞心眼地把“過夜”兩個字說得很曖昧很曖昧,故意讓人往那個方面想。不過事實也是那樣,算不上誤導。
女孩兒的眼淚吧嗒掉下來,慌慌張張擦了一把眼睛,起身就走。
馮德鵬雕像似的愣愣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留也不是,追也不是,像個小丑。
仲赫憋笑憋得肚子都快炸了,他都不知道趙雅念肚子里還有這樣的壞水,簡直是,太可愛了!
女孩兒走了之后,趙雅念也不裝了,冷淡的目光從馮德鵬身上收回。
“仲赫,我們也走吧。”
“好。”仲赫將擦嘴的紙巾扔在桌子上,很自然地走到趙雅念身邊給她搭把手,扶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