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平揪住她衣領,厲聲道:“你灑的什么東西?”
迎香受傷不輕,吐出一口血來,但她卻只是朝著許落的方向看過來,笑得詭異又癲狂。
許落的眼睛被那粉末糊住,睜都睜不開,只覺臉上像是沾染了辣椒水般,有點火辣辣的疼。
她還算鎮定:“溫大人,這藥粉可能有毒,先別殺她。”
溫平不敢耽擱,一面送許落回梅苑,一面命人急去請大夫,又派人去通知了顧驍野。
許落洗掉臉上的白色粉末,對著鏡子看了看。
這白色粉末還挺厲害,她的臉上此刻已經起了一層紅疹,好像類似某種過敏反應。
她倒也沒有太擔心,起身去了對面小院。
院內,錦衣衛正在厲聲拷問迎香,逼問解藥。
許落走進來時,溫平看見她的臉,猛地呆住,眼神異樣復雜,又是自責又是愧疚:“許姑娘……”
許落看了眼迎香:“我有幾句話要問她。”
迎香被縛住手腳,扔在地上,就這么短短的功夫,身上已然都是血痕。
錦衣衛逼供的手段向來狠厲,此事又事關許落,是以溫平下起手來,半點沒留情。
許落定定地看著她:“為什么?”
她憐憫迎香的遭遇,還專門給了她銀錢,讓她去贖身,可她竟然恩將仇報。
迎香怨毒的眼神盯著她,“都是因為你,才毀了我一生。”
許落不明白,“什么意思?”
迎香恨極了般瞪著她,“要不是因為那塊玉佩,我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我淪落成現在這般境地,都是你害的。”
在京都,她見過侍女碧云,知道她被帶來京都,也是因為玉佩的事——顧驍野問了碧云許多玉佩的問題。
迎香被老管家逐出府時,她跪在府里嚎啕大哭,不肯離開。
碧云聽到動靜,有些同情地過來,問老管家怎么回事。
得知迎香被驅逐的緣由,本來還打算幫迎香求情的碧云,很是氣憤,“那玉佩不過是許姑娘借著你的手,還給三公子而已,根本不是你修的,你怎么能撒謊說是你修的?”
迎香哭著說自己錯了,哭著求老管家和碧云幫自己求情,可是他們誰也沒理會她,就這么看著她被下人架著,扔出了顧府。
她離開京都的路上,遇到歹人,自己又心志不堅,受不得苦,自甘墮落入了青樓。
可她絲毫不反省,卻恨極了許落,將一切的罪責都推給許落,認為要不是許落,要不是因為那玉佩,她現在仍然好好的在顧府做侍女,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
……
“倘若你安分守己,不起貪戀,不說謊話,不妄求根本不該屬于你的東西,皇上自然不會帶你去京都。”
許落冷淡道,“你成了現在這樣,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到任何人。”
迎香滿眼都是怨恨,顯然執迷不悟,“不是那塊玉佩,我也不會起貪戀。這一切,都怪你。”
她咬牙切齒地說:“反正我已經毀了,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許落要被這個侍女給氣笑了,“你現在自身難保,怎么讓我不好過?”
迎香盯著她的臉,惡毒地說,“那藥粉有毒,你的臉已經毀了,皇上不可能再喜歡你。”
許落點點頭:“那我真是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