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許落的眼神,那叫一個復雜。
這姑娘,可真能惹事啊!
大半夜的,皇上突然心血來潮從軍營來一趟梅宅,竟然也能撞見她。
撞見她也就罷了,還被她成功惹怒。
皇上要錦衣衛好好查查她這個人,查查她和百里長安成婚究竟有何居心。
錦衣衛要查人,那自然不會讓人好好呆在家里,再慢慢去查的。
溫平心里真的是無語至極。
他才跟百里長安說,再不想因為許落,給錦衣衛招來什么麻煩。
誰料到這才剛幾天,麻煩就來了。
偏偏百里長安還不在,這個燙手山芋,只能他一個人接。
他嘆著氣看向許落:“走吧,許姑娘。”
于是許落此生中第三次,入了府衙的地牢。
頭兩次是因為顧馳淵,這一次,竟然是因為顧驍野。
好在,溫平看在百里長安的份上,并沒怎么為難她,所以她除了出不去,行動不自由外,倒也不曾受過什么苦,就連牢房都是單人單間的。
許落不怕溫平查,他也查不出什么。
唯一擔心的,就是小騫。就怕這孩子突然趕巧來了,找不到她。
不過,相信溫平查不到什么,自會稟告顧驍野,放她出去的。
*
溫平盯著錦衣衛呈上來的信息,皺緊了眉頭。
她說自己是前鄖州太守許元明的女兒,然而許元明夫婦早已去世,至于他的女兒,多年前在鄖州城,就疑似死亡。
就算沒死,這些年她的行蹤,也一度成迷。
因為根本就查不到,也無跡可查。
除了在屠城那日,許落的出現有人可以證實外,在此之前,竟是根本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
就好像她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似的。
溫平斟酌再斟酌,還是委婉地將調查情況匯報了顧驍野。
然而顧驍野對此并不滿意。
“問了這么幾天,就問出這點東西?”
顧驍野直接將溫平的奏報扔了回來,“不必顧忌她的身份,該怎么問就怎么問。重點是她的上一任夫君,姓甚名誰,模樣長相,務必給朕查清楚了。”
他倒要看看,是否真有這么一個人,與他名字相似,長相也相似。
若她所言為真,倒也罷了,若她別有居心,那只能說,她太低估這后果了。
溫平聽得都傻了。
敢情那姑娘,已經成過婚了嗎?
那百里長安還說她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還找皇上討了賜婚詔書?
看來百里長安,對這位姑娘是喜歡到了極點,才能不計較她的過去……
他正在心里七上八下地想著這些,就聽顧驍野冷冷地說,“若再呈上來的,仍是這種結果,溫平,你這錦衣衛指揮使,也不必做了。”
溫平額頭冒著冷汗退下了。
于是對許落的訊問,開始密集起來。
雖然顧驍野說了,不必顧忌她的身份,但溫平終究是沒有對許落用刑。
百里長安若是知道他喜歡的女子被用刑,怕是能當場拔劍殺了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