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溫平如何問,許落只說自己夫君叫阿野,長得和皇上很像,其他一概一問三不知。
最后就連溫平也繃不住了。
不得已,將她關在了府衙的水牢內。
在溫平看來,這已然算是極其溫和的刑罰了,沒讓她受皮肉之苦,只不過讓她在漆黑的水牢里呆上一呆,只要她將自己的來歷說清楚就行。
然而這姑娘嬌氣得很,只是在水牢里站了半日,人就暈了過去。
這之后,開始高燒不止。
找了大夫來看病,也仍是不管事,高燒不退,怎么都不醒。
溫平攤上這么個打不得罵不得還嬌弱得要命又生怕她死了的犯人,簡直要瘋了。
最讓他崩潰的,是這姑娘昏昏沉沉之際,無意識喃喃喊出的那個名字。
喊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委屈纏綿,連他都聽得動容。
或許因為她那夜流淚喊著阿野,迎著刀劍也要強闖皇上營帳的一幕,讓溫平記憶太過深刻。
憑著多年錦衣衛指揮使的直覺,溫平總覺得許落有些怪異,但又說不出來哪里怪異。
說真的,要不是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很清楚皇上從來沒見過許落,他都要懷疑,許落嘴里的那個阿野,就是皇上,皇上和這姑娘,真的有過什么關系。
皇上要溫平問的,還沒有結果。
許落自然就不能有事。
所以溫平直接命人去許落的居處,找了侍女來照顧許落。
許落估計也是溫平有生以來第一個見過的,入獄還有貼身侍女來服侍的人了。
然而一種本能的直覺告訴溫平,他這么做,該是對的。
若這姑娘真出了什么事,他可能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許落燒到第三日時,溫度稍稍退了些,但人還是昏沉未醒。
侍女為她擦拭身體時,在她懷中發現了一枚貼身存放的玉佩。
侍女膽小,怕這玉佩關系什么秘密,將玉佩呈給了溫平。
溫平握著這玉佩的的時候,感覺當頭劈下一道雷霆霹靂,生生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不敢怠慢,親自上馬,一路狂奔去了軍營,將這玉佩,呈給了顧驍野。
一模一樣的玉佩,只是一個完整,一個有碎裂過的痕跡,用金絲修補了起來。
然而無論手感還是質地,還是雕工、花紋、刻著的“鳳云”二字,都是一模一樣,絕無半點區別。
顧驍野盯著這兩塊玉佩良久,眸光暗沉,情緒莫辨。
*
許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回了她的住處,回了百里長安為她準備的那所宅子里。
所以溫平那些問題都不用再問了,她這算是沒事了?
心里正這么想著,微微轉過頭時,就見到了靜靜坐在不遠處椅子上,正漫不經心把玩著手里什么東西的人。
許落瞳眸微縮,幾乎是飛快地坐了起來,“皇上?”
他怎么在這里?
顧驍野的臉上是沒有表情的淡漠,“醒了?正好,朕有話要問你。”
許落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他緩緩攤開手掌,露出掌心中的玉佩。
她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