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檀淺淡地說:“留著總是個隱患,好不容易從蘇家手里得來,我只需記得字跡就可。”
字跡是模仿,可私印卻是真的。
慶帝想抓霍家致命的把柄,即便是偽造的通敵信,也能掀起一番血雨腥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沒必要的麻煩,還是趁早扼殺了好!
至于始作俑者,她肯定會揪出來。
“這招借刀殺人,差點將蘇家斷送,您這分明是救了他們。”
霍檀語氣淡淡:“深究下去,霍家清清白白,對方或許是覺得沒有多大勝算,才想讓蘇家當出頭鳥,現在對蘇家做什么,也是如了對方的意。”
還有一種可能,暗中有人施壓,所以才迫使對方用這種借刀殺人的手段。
采苓眼底盛滿贊賞:“將軍考慮周全,這樣恩威并施下去,蘇家短時間也安分了。”
霍檀靜默不語。
蘇銘堂夫婦,雖然愚昧,倒也弄不起大的水花,可他兄長家就不一樣了。
所以,蘇青也是罪有應得…
“霍將軍果然每次都不會讓人失望。”
一道清冽磁性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霍檀側首看去,他身著青色便衣,遺世獨立,慵懶地倚在墻角的桂樹旁。
一雙眸子璀璨沉靜,正靜靜地凝視著她。
“淮王殿下原來還有喜歡聽墻角的嗜好。”
霍檀悠悠出聲,漫不經心地挪回視線。
他端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實在不宜多看。
穆淮經過木橋,徐徐走入涼亭,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清香,霎時縈繞在四周。
“本王不是誰的墻角都聽,得知你在脂粉店鬧事,于是過來看看。”
他在她對面的椅子上落座,姿態淡然舒適,毫不拘謹。
“不過,本王還有正事要說,大理寺那邊有消息,事關你的三十五名精銳。”
霍檀端著茶盞的手倏然一緊,神色瞬間凝重些許。
她抬起清澈的鳳眸,問道:“若不是移花接木,就是金蟬脫殼吧?”
穆淮眼底閃過震驚:“你都知道?”
霍檀微微一怔:“我是以前聽說過這樣類似的故事,有人用此方法蒙蔽別人,所以這樣猜測。”
穆淮淺淺笑著:“霍將軍心思細膩,與其他男子很不相同,本王就知道你有特別之處。”
她緊緊抿唇,沒有接他的話。
那廝像是要坐實他斷袖的癖好一般,說著令人遐想的話。
“需要繼續徹查嗎?”
“不必。”
“不想報仇?”
“想。”
霍檀揚起嘴角:“不過,殿下還是不插手比較好。”
穆淮嗯了一聲,自己倒了一杯茶。
“聽說霍將軍會醫術,本王正好最近身子不適,能否請霍將軍把脈看看?”
霍檀滿眼疑惑,他有病?
“太醫院有那么多太醫,殿下還是讓更專業的人看計較好。”
“更專業的人?”穆淮喝了一口茶,抬眸凝視著她。
霍檀愣了一下,繼續說:“就是醫術更好的人啦。”
他一本正經地說:“那幫庸醫,治不了本王的病。”
……
說得跟真有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