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楓連忙搖頭:“那怎么能相提并論?皇上三宮六院是天經地義的。”
青瀾頷首:“小女子無心之言而已,世子不必放在心上,愿你和霍家小姐早日終成眷屬。”
這話聽得他心里舒坦。
謝景楓笑得弧度有點大,臉上的脂粉簌簌往下掉。
青瀾捂嘴偷笑。
他頓覺尷尬,說了句后會無期,然后轉身走向馬車。
青瀾抬眼,目送著他一直上馬車,才緩緩挪開視線。
嘴角的笑意逐漸凝固。
謝景楓走到馬車門口,將玉笛收好才踏了進去。
瞥了眼穆淮和霍檀后,繼續坐回角落。
馬車徐徐而動。
然后謝景楓倒豆子似的開口:“霍兄,我就說你是多疑多心之人,人家姑娘不過是來道謝送別,打算離開這里另尋安身之地,以后永不相見。”
“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么多花花腸子的,純良純粹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我還跟她解釋什么自己有意中人,絕不會納妾什么的,她已經都打算隱居,感覺我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霍檀慵懶地掀眸:“謝世子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跡了。”
謝景楓睜大眼睛:“這是什么話?想在京都那種地方立足,不就是得左右逢源,打理好各種關系嗎?”
霍檀并不是不認同他的話,原主就是吃虧在此。
只是,以一顆誠心對待一顆身懷叵測的心,就是有點蠢了!
她不想與謝景楓爭論什么,悠然地說:“時間能證明一切。”
“可不是嘛?我幫她,她就是道謝而已,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禮儀。”
謝景楓瞄了眼穆淮,問:“淮王殿下,你覺得呢?”
穆淮淡然的視線瞟過去,音色低沉:“霍將軍的意思是,時間雖然能證明一切,但那時候有些事已無法逆轉,不是所有人都幸運的。”
霍檀心口一顫,微瞇著鳳眼朝他看過去。
真是可怕,竟然將心里的話都能說出來。
謝景楓無語,他就知道問穆淮是等于白問,任何時候他都是站霍檀的。
他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天還沒亮就起來打扮,眼皮都在打架了。”
穆淮將棋盤擺好,淡淡地問霍檀:“我們下棋還是休息?”
霍檀正看著外面的風景,聞言側首看過去:“下棋吧。”
他詫異地抬了抬眸:“這樣聽話了?”
她淡淡一笑:“我不習慣與其他男人在一個空間內休息。”
穆淮眸光一動,漫不經心地說:“這習慣倒是不錯。”
霍檀在他對面坐下,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其實我跟殿下獨處也不習慣,大概是有社交恐懼癥吧。”
她胡亂找個借口,想讓他與她保持距離,跟她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穆淮聞言,微微瞇著桃花眸,問道:“什么是社交恐懼癥?”
霍檀說:“這是醫術用語,就是害怕與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