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看向霍檀,靜默下來,有她在,這些都不算事了。
霍檀仔細詢問了癥狀,又讓林鶴叫了幾個士兵前去營帳。
他們折回軍營,霍檀察看一番后確定是水土不服。
這問題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
在現代很好解決的事情,然而在古代,特別是軍營,這也是急速減員的原因之一。
軍醫當是食物中毒,說不定他們還并不知曉水土不服這個詞…
果然,霍檀說出水土不服時,林鶴詫異地看著她。
穆淮解釋道:“就是不習水土嗎?氣候與飲食各方面忽然改變導致的不適應。”
霍檀略微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著說:“在你的醫書上見到過。”
她笑了笑,穆淮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就算是他不擅長的,也能很快領悟。
霍檀讓那幾個士兵先去營帳休息,然后開始寫藥方。
片刻后,霍檀將藥方遞給林鶴:“湯藥熬久一點,讓有癥狀的先放松心情休息,不得責怪他們拖了后腿,否則軍法處置!”
她語氣雖輕,可渾身散發的氣場清貴無雙。
林鶴怔了短瞬,不敢耽擱,連忙拿著藥方退下了。
營帳內靜謐下來。
穆淮柔聲問:“事情很棘手嗎?”
她搖了搖頭:“放心,他們沒有大礙,調理一下很快就能適應的。”
從林鶴稟報此事,再到她看診確診以及處理方法,整個過程臨危不亂,淡定自若。
仿佛任何事情在她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震撼與驚艷已不足以來形容他對她的感覺。
穆淮調整思緒,將話題轉開:“你到寧江的消息一出,前來投軍的絡繹不絕,很多都還是年少的男兒。”
霍檀的心情有點沉,這些年雖然不曾有大戰,可北漠時不時地挑釁也讓眾人苦不堪言。
北漠的紈绔子弟以及士兵時常會潛入寧江,偷搶食物財寶與女人,行為乖張跋扈,殘忍不仁。
特別是潼關的百姓,這種體會尤為深刻。
而北漠王對此視而不見,縱容他們踐踏手無寸鐵的百姓。
她深吸一口氣:“風雨過后就是彩虹,他們也是為了自己的子孫能安享太平。”
“要想不被欺負,只能自己強大,自古皆是如此,尊嚴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
穆淮凝視著她,胸腔內似有熱流涌動,聽著她這些話語,心境都開闊許多。
他輕輕攬著她的肩膀,低聲說:“我家檀兒最厲害,心中所想必定都能實現。”
溫熱的呼吸,低啞的嗓音,從耳畔拂到她心尖,整個人都感覺過電一樣。
霍檀下意識地退后,垂著眼瞼:“我得留在這幾日,觀察他們的癥狀,帶他們水上訓練,還要畫圖,莫族長等著我這兩日就送過去呢。”
穆淮輕笑:“是要我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嗎?”
她輕咳一聲:“我要一個單獨的營帳,可以簡單簡陋,干凈就可以。”
他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