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柒柒:“………”求宿主做個人。
春曉用飯用了一半,拂雪回稟,“世子爺,管家帶了人過來,讓你挑選。”
春曉用飯的手頓了一頓,想著林伯動作倒是快,朝院外瞥去一眼,見一群人黑壓壓站在院子里,咽下口中飯菜,開口道:
“你讓林伯挑幾個合適的就行,再挑一個同你一塊房中伺候,另外再挑幾個院子里伺候就行了,我不喜人多。”
拂雪得了話,轉身自去院子里同林伯傳話去了。
竹月站在一旁,面上笑著,試探開口:“世子爺怎么突然想起調換院子里的人了?”
春曉漫聲道:“看膩了,也就換換。”
竹月面上訕訕的垂手立在一旁,不時抬眼覷看春曉,她總覺得,面前的世子似乎同之前不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她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但是莫名叫她心中不安。
從前的世子,從未待她這般疏離。
莫不是……發覺了什么,可若是真的發覺了什么,又怎么會繼續留她在身邊……
最后留在她院子里伺候的幾人,除卻拂雪竹月,都是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上的。
尤其選在房中伺候的九月,一身氣息內斂,舉止之間動靜不聞,周身隱帶殺伐之氣,之前怕是暗衛出身。
九月的話也印證了她的猜想。
“婢子是侯爺為您訓練出來的貼身暗衛,只是世子爺之前一直不同意,婢子便一直沒有現身。”
春曉了然點頭,姬丞這個便宜爺爺,對他這個孫女果真是十分上心,看九月這通身氣勢,雖然隱藏得當,但眼中偶爾流露出來的殺氣,卻似一柄蓄勢待發的劍
這是常年生死之間游走慣了,才能鍛煉出來的。
九月做事完全依據她的命令行事,一板一眼,沒有絲毫逾矩。
外間有人敲門,說是老爺子傳信回府,春曉挑眉,心間咚的一跳,幾分忐忑莫名,朝一旁九月輕抬下巴,“走去瞧瞧。”
提到鎮國候,似乎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會激動忐忑,可想而知,這個老爺子從前對于姬丞有多重的份量。
前廳早已候了不少人,一個個神色比她還熱切激動,盯著林伯手中的火漆信箋。
老爺子年前出征邊塞,塞外苦寒,少有來信,來信也不過是寥寥數語,同府中眾人報個平安,此次回信,既沒有給她捎來私信,許是班師回朝的前兆。
眾人見她來了,紛紛斂身見禮,春曉擺擺手,上前接過林伯手中信箋,正待啟開,從旁卻突然探出一只手來,劈手來奪她手中信箋,“給我看看!”
春曉條件反射往旁避開,挑眼順著那只伸來的手臂看去,卻是個半大的孩子,臉龐圓潤豐腴太過,一雙眼睛擠成了三角。
見他躲開,半大的孩子登時不依,三角眼中蓄上怒意,就要撲上來奪他手中信箋,“給我!”
九月眼疾手快,跨步上前,抬手一擋,那孩子圓的球一樣的身子一時重心不穩,向后栽倒,噗通悶響,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春曉眼看幾人圍上去攙扶,挑挑眉,也就沒做聲,將信箋展開,目光掃過紙上遒勁字跡。
林伯湊在一旁,有些忐忑,“侯爺說了什么?”
春曉眉宇淺蹙,面上帶出絲絲笑意,“老爺子不日便會班師回朝,最晚下月中旬就能回到都城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伯是打心眼里高興,戰場上刀劍無眼,雖然老爺子屢立戰功,可每次出征,也是一把劍懸在眾人心上,如今這把劍踏實落地,也叫人放下心來。
信既然傳到了府中,想必戰報也早已傳到宮中,用不了多久,想必宮中賞賜也該到了。
他們這里高興,有人可不樂意了;
“世子爺,你也忒過分了吧,不過是個孩子同你鬧著玩罷了,你何必下如此重手!”
春曉緩緩回頭,看著被一眾人攙扶起來的小胖子,正靠在奶娘懷里抹鼻涕眼淚。
寒聲道:“十一歲的孩子,也該懂點事了,什么東西該要,什么東西不該要,也該有個分寸。”
在這個年代,十一歲可不是什么孩子了,更何況就這小胖子一身肥肉,也磕不著。
熟料她話音才落,小胖子姬無恒卻是惡狠狠朝她吼道:“你不過是個短命的世子,這府中一切,將來都是我們家的!”
誰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吼出這么一番話來,他吼的極快,等他吼完,豐腴婦人王氏再想捂嘴阻攔,已經晚了。
一時間,廳內寂靜,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