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緩緩半蹲下身子,將耳朵貼近他跟前兒。
“咚,咚,咚......”
藤井二人同時抬頭看向房門。
“救命,救......”
田鹿的嘴巴被緊緊捂住。
藤井虎視眈眈地盯著門那兒,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起來。
敲門聲驟然停止。
尚煜城正準備離開,卻聽見門被打開的“吱呀”聲音,轉過身與藤井四目相對。
藤井更是露出驚訝地眼神。
但自己早就知道藤井教習的存在,只能強裝淡定地打招呼:“修一君!”
“尚煜城!”
尚煜城假裝天真地問道:“你怎么會在中國?你怎么會在這里呀?”
眼前的藤井修一還是跟以前一樣,就像只老狐貍般指著自己,奸笑著問:“你怎么會來這里?”
自己索性干脆地回答:“我來找田先生呀!”
“在,在里面,請進!”
尚煜城看著藤井毛骨悚然地笑臉,心中也甚是忐忑不安,但面對教習仍然是笑臉相迎走進房間。
隨即慢慢地收住笑容,神情也變得凝重,并開始小心翼翼地打量屋內地陳設。
忽然瞥見柜子下的那把手槍,挑了挑眉毛轉過身子,依舊面不改色地微笑著看向藤井,問道:“田先生呢?”
藤井自然也是非常客套地笑著走過來,調侃地問:“你和田先生很熟悉嗎?”
尚煜城也跟著一同轉過身,看著他臉上的一道傷疤,指著自己的左臉頰假意關心地問道:“你的臉,怎么了?”
“臉?”藤井有些不解地看向尚煜城,然后撫摸著那道傷疤,淺笑一聲說:“昨天,沒事!”
“我和田先生連面都沒見過,昨天在四川北路,正好碰到了田先生的女兒。
她托我轉告田先生一聲,她已經離開了,讓田先生放心。”尚煜城迅速地編織了一個謊言。
藤井只是踱步走去,拍了拍尚煜城的肩膀說:“日本一別六年,竟然在這里遇到。”
尚煜城自然跟著無奈地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你會來中國,前些天我還在想,這次上海的你是不是參與進來了?”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藤井自豪地回答。
“可是這里是法租界,”尚煜城臉色有些難堪,目光炯炯地抬眼盯著藤井,逐字逐句地說:“你不應該,在這里行兇。”
藤井被盯得有些發毛,開始嚴肅起來。
尚煜城繞過藤井徑直走到柜子前,蹲下身子將那邊手槍拿出來。
藤井見狀有些慌張地走上前。
尚煜城立刻伸出手臂攔住他,并安慰:“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和你對抗。”
默默地將手槍收到背后,抬眼冷靜地說道:“我不是要和你對抗,但是我既然看到了,自然是有義務報警。”
說罷,拿著手槍踱步走到窗戶邊兒上,用手槍猛然擊碎玻璃。
藤井有些慌了神,緊皺眉頭嚴肅地問:“你一定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