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煜城將槍口對準上空,扭頭輕蔑地看向他,懇請道:“我希望你看在過去的面子上,不要為難我。”
自信地轉頭看向窗外,但連按兩次都沒有響聲。
藤井指向手槍,訕笑地說:“那種槍,是有保險的,在拇指旁邊。”
尚煜城收回手槍,撅著嘴單純地打量著,病按照藤井地指引打開了保險,迅速舉至窗外連開數槍,目光炯炯地看向藤井。
樓下的巡捕立即吹氣口哨,整條街道都處于警戒狀態。
“發生什么事情了?”佐藤從臥房慌張地跑出來左右張望,然后立刻擋在藤井修一跟前,拿槍對著尚煜城。
“等等!”藤井勒令道。
尚煜城不屑地瞥向那個莽撞的男人一眼,冷靜地收回手槍,緩緩拉上窗簾后從二人面前走過。
佐藤舉著槍,槍口緊緊跟著轉過去。
尚煜城將手槍輕輕放到桌上,轉過身驚訝地看向臥室。
田先生田鹿被綁住手腳,塞住口鼻,臉部竟直接泛腫,甚是慘不忍睹。
躺在旁邊的中年婦女想必是田先生的夫人,胸腔沒有起伏,自然說沒了呼吸。
仇視般地看向藤井,憤怒地質問:“你竟然,在這里殺人?”
藤井看向尚煜城腳下,不禁冷笑了一聲說:“你的鞋子,在那個女人的血里。”
尚煜城低下頭看見腳底的那攤血漬,頓時感到頭暈目眩,癱坐到身后的茶幾。
“暈血!”藤井哈哈大笑起來,坐到旁邊的沙發上,訕笑道:“這么多年,還改不了這個毛病。”
外面的樓道傳來腳步聲,藤井不耐煩地指向門外,佐藤立刻趕出去在樓梯口攔住法租界的巡捕。
“尚煜城,按說一別六年沒見,我們應該敘敘舊的。”
尚煜城勉強撐著桌面,將臉撇向一側吃力地說:“兩國交戰,我雖然只是平民,也與你成水火之勢,沒有什么舊情好敘的。”
藤井探著頭看過來,挑了挑眉毛虎視眈眈地問:“昨天下午,你在干什么?”
尚煜城詫異地扭頭看向他,雙手緊緊撰著桌角邊兒上。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槍響,藤井急忙來到門外查看。
只見佐藤正被人一腳踢飛至幾米遠,費力地爬起來舉槍怒吼道:“混蛋!”
這時,剛剛踹飛佐藤的男人扒開眾巡捕,從中脫穎而出。
此人是上海巡捕頭兒張天瑞。
“佐藤!”藤井及時叫住他。
張天瑞肆無忌憚地走到佐藤跟前兒,用胸膛抵住槍口,大聲喝道:“開槍,開槍啊!”
憤憤然地雙手叉腰,滿臉的不甘心,毫不示弱地說:“我還不信了,一個偽軍敢在法租界里,用槍指著一個巡捕。”
佐藤被逼得連連后退。
張天瑞囂張跋扈地講道:“我告訴你,法巡治安條例第二十條第一款,明問文寫著,持槍拒捕,不問案由就地正法,想死你就接著舉。”
佐藤很是不甘心,索性直接抵著他的肋骨處,無能地怒道:“混蛋!”
藤井見形勢不對勁,緩緩走來笑臉相迎地詢問:“你叫什么?”
張天瑞不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偽軍,囂張地說:“我叫張,天,瑞,法租界麥蘭捕房的巡捕,你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