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笑道:“不委婉,不委婉的話就簡單多了,我就直說,喂,你把我姐娶了吧。”
大哥說道:“唉,就你那個德行,這么大的事就不該讓你去。”
二哥應道:“是啊是啊,我也很后悔。”
四弟愣在那里,道:“哎,不是,你們什么意思,什么叫大事不該讓我去,我德行怎么了?我德行好著呢,要不然,那個顧家的姑娘怎么會哭著喊著要嫁給我,為了嫁給我,見天的在家上吊玩。”
大哥氣道:“有臉說,還不是你招惹人家在先。咱們盧家個個都好,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貨。”
四弟恭恭敬敬作揖道:“兩位哥哥,你們誰替我走一趟?”
二人異口同聲道:“不去!”
四弟道:“反正這幾天父親母親也在這里,我讓他們說去。”
大家看著姝寧每日里恍恍惚惚的,擔心她又犯了發呆的毛病。
父親母親正好忙完了婧寧的事,眼下打算回汾陽老家去,準備忙盧昭之和顧家姑娘的事,遂與盧章之盧示之兄弟二人商議:“我看姝寧的病也好了,想把她帶回去,正好散散心,順便也為她尋一門好親事。”
盧示之問道:“大哥你的意思呢?”
盧章之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第一次如此的沒注意,當初一念之差害得姝寧差點送命,又生出許多事端,如今我再不敢做主了。你們定吧。”
盧示之說:“我也是心疼姝寧的。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挫折,小小的不如意就如此頹廢,哪里像我們盧家的兒女,以前是她身體不好,我們所有人都讓著她,寵著她,現在她既然已經好了,就該學會長大啦,我們要把她當小孩子寵多久。父親母親從小教育你我,要當自己為磐石,為寶劍,為利刃,當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若拿自己當朽木,那才是敗家的根本。
盧家人沒有貪生怕死之輩,更沒有畏畏縮縮之人,越是打壓我們,我們就越是斗爭給他們看。怎么,我就不信在諾大的京中,竟給自己的妹妹找不到出路么?”
盧鬢道:“我擔心又像上次那樣一紙休書送回來。我們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大哥搖搖頭面露難色道:“不知三妹命里犯了什么,咱家老三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怎么就在這婚事上犯了難。”
父親說道:“需給她說一門永不反悔的婚事才好。”
盧示之道:“我倒是有個主意,”他故作神秘壓低了聲音說道:“讓姝寧進宮去做女官如何?進宮做女官,就是在謀出路。”
盧章之道:“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盧示之又繼續道:“一來,等和離、養病這些事再晾一晾,等坊間的風言風語盡散去了;二來,進一趟宮,多些見識,怎么說我們也是宦門世家,又加上在后宮調教過,憑著姝寧的模樣、品行、才學,只怕到時候提親的人踏破門檻。
年齡大點沒關系,我看二十歲也還行,不過四五年就放出來了。我到不為她混出個什么名堂,不過學著見識一下眉高眼低。最好,最好能混到皇后娘娘的一紙賜婚。若能討到皇家賜婚,隨便什么達官顯貴,世家子弟,高門望族,就算是皇親貴胄,看哪個敢抗旨,看那個再敢隨隨便便寫休書。”
盧鬢道:“好是好,不過,還需她自愿才行,若是咱們強求她,只怕她多想,以為咱們又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