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低頭羞紅了臉,此時才察覺皇后的意圖。
皇后又道:“聽說你很會寫詩。”
江映月腦中還不住的想方才琴音伴舞之事,恍惚答道:“嗯?哦,我寫著玩的,寫的不好。”
皇后咯咯笑著,說道:“我看過,你寫的很好。不如這樣,你與太子到偏殿去,那里安靜。由他繪畫,由你題詩,然后送給我,算是留個念想。可好?”
江映月起身行禮,余光看見母親微笑點頭,這才答應。
太子起身走到她旁邊,做一個請的姿勢,她便緊隨其后。
二人跟著南橘來到偏殿。這里,南橘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四下無人,安靜清雅,桌上備好了筆墨紙硯和各色顏料。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慢慢交談起來。
正殿這邊,皇后與江夫人說道:“那邊安靜,沒人打擾。”
江夫人點頭會意,心下自然明白。
皇后又嫌不夠熱鬧,讓錦文錦華她們招至一班樂人前來舞蹈。又吩咐錦書錦屏去找十來個青年才俊在園中作詩填詞。還特意提醒,要找一位皇上親口贊賞過的名叫賀之華的士子。
皇后隨意游玩,也勸大家不要過于拘束,免得辜負大好春光。
支度庫里,南橘與蕙心來喚人,只有姝寧一人而已。南橘道:“她們都去前面看青年才俊作詩去了,你怎么不去?”
姝寧笑笑反問道:“你們兩個不也沒去嗎?”
南橘道:“我們已經看過回來了。”
姝寧顯然對這種事也不感興趣,淡淡說道:“我奉命在這里值守,不得離開。”
南橘問道:“奉誰的命?”
姝寧道:“遲溶大姐姐。”
南橘故意逗她說:“遲溶是一等執事女官,所以你怕她,那我和蕙心也是一等執事女官,你怎么不怕我們兩個。”
姝寧道:“這不是怕,是遵守,是份內之職。”
南橘笑道:“怪道大家都笑她死腦筋。”
蕙心這才說道:“沒事,這有我呢,你去看熱鬧去吧,”又壓低聲音說:“我們不告訴遲溶。”
南橘道:“反正你是第一次來,又沒見過,去瞧瞧也好。聽說好些世家子弟都來了。”她用手捂著嘴小聲說道:“不知哪個膽大的,還偷偷往人腳下扔紙團呢!”
蕙心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種事沒人會笑話的,抓住了就是前程,怕什么。”
姝寧無論她們怎么說都不肯去,大家都笑她死板。蕙心與南橘互看一眼,會心一笑說:“那我們去了,你一個人慢慢遵守吧。”
眾人作詩填詞,或詠春詠物,或謳歌當今盛世,或寫景寫花寫人。
南橘回來在皇后耳邊輕聲說些什么,她微微側身傾聽,并不作答。然后又正過身來,看著年輕的孩子們蓬勃有朝氣,感慨江山后繼有人,不由得心生喜悅,夸贊眾人文采斐然。
評比一番后,尤其喜歡賀之華和孫以俊的詩。
命人正在誦讀時,忽有前朝太監來傳旨:江淇之女江映月德才兼備,知書守禮,晉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