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讓鄭垣感到十分意外:多么明顯的臺階呀!這,難不成,是真的有意要和好?
姝寧問道:“那,鄭垣你呢?”
“我,我也行。”鄭垣說完就后悔了,自己為什么要答應她。
姝寧拍手叫道:“好好好,這就對了。”
鄭垣打斷她道:“只怕我們的事年深日久、不共戴天,恐怕你一時半會、三言兩語不能解決。”
盧姝寧拍拍胸脯,擺出一副“有備而來”的表情,讓盧昭之用樹枝挖了一個小坑。
鄭垣不解這是何意,只見姝寧無比順手的從腰間的布袋里掏出一把瓜子來,嗑一個瓜子,扔一個皮,都扔在剛挖好的坑里面。
盧昭之也從她的布袋里掏了一把瓜子來吃。
鄭垣有點不好意思,用手肘碰碰盧昭之,然后攤開掌心,盧昭之白了他一眼,也給分了一把瓜子。
姝寧說道:“當年,你二人愛上了同一個姑娘,于是就要為她決斗,并且約定好,誰贏了誰才能和那姑娘在一起。結果鄭垣輸了。不過此時,四弟也看出來了,他雖然贏了,但姑娘心里的人卻不是他,而是鄭垣。于是為情割舍,并讓鄭垣發下毒誓,守護她一生周全。
這時,敵人追來,四弟讓鄭垣帶著那個姑娘先走一步,他卻留下來斷后。事情過后,四弟本以為他二人早已結成鴛鴦遠走天涯,誰知他們在一處客棧里造遇了敵人暗算。熊熊大火之中,那個姑娘為了救鄭垣,為了給他爭取更多的逃生時間,義無反顧,毅然決然,縱身跳入火海,轟轟烈烈,化作一縷香魂。
最后,她用自己的性命幫助鄭垣逃了出來,而她卻命葬火海,除了無盡的思念與悔恨,什么也沒有留下。
四弟趕來時,看到此情此景,以為這個姑娘的死是鄭垣一手造成的。所以你們才誤會至今。
愛而不得,撕心裂肺,黯然神傷,最后都選擇了將這段感情深埋于心中。啊!這個女子為了你們已然沒了性命,你們兩個若再不和好,豈不辜負她的一片良苦用心。這等奇女子俠肝義膽、至死不渝、可歌可泣、令人向往,實在是吾輩楷模呀!”
二人津津有味聽完她的傳奇故事后,都愣住不會動了,待反應過來又趕緊齊齊鼓掌。
一個說道:“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當年就是這樣的。”
另一個則說道:“太感人了,瓜子還有沒有?”
盧姝寧兩眼放光:“看!我說對了吧!我在書上都見過,這事常有。”
說罷,雙手合十,念了幾句聽不懂的經文。又說道:“真遺憾,不能結識佳人。哎,四弟你說,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來著?”
盧昭之被她冷不丁的一問,猝不及防道:“啊?問我?我,我只記得我們家曼容的名字,其余的一概不記得。”
“那鄭垣你說。”姝寧只好轉向了另一邊。
鄭垣也不知該如何自圓她說,道:“我?說什么?”
“說那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年芳幾何?家住哪里?家里有幾口人、幾畝地、幾頭牛?”
鄭垣嚴肅道:“我拒絕回答與本案無關的內容。”
這招應對的很是巧妙。
姝寧也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急道:“這怎能無關呢,‘解鈴還須系鈴人’。一定要把她弄清楚了才能說清當年的事,一定要說的。”
鄭垣早有預料:好你個盧姝寧,看來你還是沒有放棄查找自己當年失憶的真相。你既然從我身上找不出什么線索,就想找當年的知情人,試試看對你有什么幫助。這點小心思對我來說雕蟲小技。
于是一概以“不知道”來應付她。
姝寧繼續問道:“那你跟她當初是怎么相識的?”
鄭垣擺出一副痛苦的神情,道:“往事太過傷心,不愿提及。”
“那你們當年又是因為什么事情被敵人追殺的?”
“追殺?這個,因為……四弟,該你了。”鄭垣實在編不出來了。
盧昭之聽見鄭垣居然叫他“四弟”,憤然道:“四弟也是你叫的?”
說著就自然而然舉起了拳頭,姝寧一個眼神射過去,又趕緊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