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姝寧卻沒聽出她是誰。這一切都讓姝寧感覺如墜云里霧里。
待走近了,姝寧疑惑問道:“你是誰?可是你約我來這里的?”
那人嘻嘻一笑,道:“人人夸你精明,今日卻好糊涂,怎么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
說罷,將斗笠瀟灑一摘,露出一副燦爛笑容。
姝寧驚訝,眼前這位面容姣好,舉止端莊的女子不正是幾天前親蠶禮剛見過面的——暖暖。
暖暖何許人也?
要知道,這個暖暖可是皇太后身邊的一等大宮女。就單說這親蠶禮上,進進出出多少人物,管你是身份尊貴,家世顯赫,誰不看她的臉色。在這白龍寺皇家別苑中,太后的一應事務全由她負責。現如今,太后年老,誰都不信,只信她一個。
姝寧想不明白,自己入宮兩年多來,三次親蠶禮,也只見過暖暖三次面,相識卻又算不上親厚。
暖暖是太后的人,而姝寧是皇后的人,太后皇后相爭多年,無人不知。她們兩個本該勢不兩立。而今日,暖暖又為何約她來這花月亭見面,這是何意?
姝寧不由得心生敬仰,感慨起她的勇氣與魄力。問道:“你怎么就算準了我會來,萬一我不來,你怎么辦?”
暖暖直接拉過她的手,二人一起坐下,笑道:“那我就只能一日一日的等你。不過,我想你肯定會來的。”
姝寧與她一對接,才知這許久以來,每月分到白龍寺的分例由暖暖接手。送回支度庫的賬單也全部是暖暖親自過目。
姝寧心中一驚:“什么?竟是你?如此說來,你我也算神交已久,老相識呀!”說到這里,立馬對她放下心中戒備,變得熟識起來。
暖暖無奈笑了笑,道:“哎呀,你才知道。”
姝寧又問道:“那兩年前的數不齊也定是你寫的了?”
暖暖微笑點頭:“正是呢!”
“這是何意?”
“我想引你對白龍寺的賬目起疑,對我的身世起疑,然后再幫我查明我的出身,公之于眾。畢竟,皇后是那樣的信任你。”
“這我就聽不懂了,白龍寺的賬目和你的身世有什么關系?”
暖暖嘆了口氣,神情猶豫起來,道:“以前,我只想這一件事,就是恢復自己的身份,也好給自己母親一個名分。誰知許多年過去了,竟一無所獲。支度庫里,誰接手都會對白龍寺的分例產生懷疑。我寫那數不齊,寫過許多次,竟無一人來查,也只有你,你是個有心的,我知道你查過,但最終還是放了手。”
“我也想查下去,查個水落石出,但是……”姝寧四下看看無人,繼續說道:“你不在宮中有所不知,那十九年前的舊案非同小可。”
“的確如此,碰那件事是要死人的。”
“我不明白,那十九年前的舊案跟你的身世有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這是兩碼事。我想,你一定也想知道白龍寺那不上不下的奇怪分例是怎么來的,對不對?”
姝寧點點頭,她一直好奇這個。
暖暖娓娓道來:“我活在這個世上就是一個奇怪的存在。按理說,皇家每一位宗室子女都會登名造冊,擁有一個官名,但是,我沒有。我只有一個乳名,暖暖。”
“宗室子女?你?”
姝寧詫異,說什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暖暖竟是宗室子女,如果是,那么就意味著她同嘉福一樣是當今公主了。可現下,她只是一個宮女,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