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恰好看見鄭垣跪在地上摟著香穗兒哭訴,不由得紛紛駐足觀看。方才已經有一大批人前簇后擁的將公主抬回正殿寢室休息去了。不然,此刻的觀眾還要再多上幾倍不止。
眾人看著他們兩個同生共死的決心,感人肺腑的言語,至死不渝的愛情,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也不敢打擾,索性就在一旁看著。
在場之人無不佩服鄭垣的勇氣和膽量。感慨他義無反顧三進三出火海救人的壯舉,同情他差點失去心愛之人的悲痛,也為香穗兒死而復生替他歡喜。
再說香穗兒今年不過才剛二十冒頭,哪里經歷過這些,所以一經醒轉過來,微微睜眼見是此等場面,實在羞愧不已。小聲說道:“鄭大人的恩情,香穗兒無以為報。”
鄭垣慌的問道:“你什么時候醒來的?”
“才你說,你后悔那句,我就已經醒過來了。”
“這么說,我剛才說的話,你一字不落都聽去了?”
她看看左右,嬌羞的點點頭,說道:“我瞇著眼偷看是你,又發現這里許多人,實在是又驚又怕,嚇壞我了。可我若不打斷你,真怕你再說下去,不知還會說些什么難為情的話,我……”說著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鄭垣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心里亂極了。場面瞬間冷卻,尷尬到不行。
這時,軒轅小一推了旁邊的太醫一把,大喊一聲:“快呀,愣著干什么,趕緊給鄭大人上藥啊,沒看見人家傷成這個樣子嗎!”
那個太醫打個趔趄,他趕緊把人扶住,幫忙開箱拿藥。
鄭垣坐下任由那位太醫給他擦藥膏,突然拉住軒轅小一的手腕,使個眼色求他幫忙,軒轅小一會意,大聲嚷起來:“都散了吧,沒事了沒事了,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去吧!”
眾人這才陸續散去。
鄭垣皺著眉頭問道:“何時來了這許多的人?”
軒轅小一悠閑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襟,聳聳肩,表情滑稽道:“多?這還多?算少的了。你是沒看見剛才,那叫一個人山人海,就差給你倆放鞭炮了。要不是都進去看公主了,我敢保證,要比現在多上三倍不止。”
“啊呀!剛才太莽撞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軒轅小一將聲音提高了八倍,瞪著眼睛說道:“提醒?我一直在提醒你好不好,你看你那個樣子,哪里聽得進去!”
鄭垣心里犯著嘀咕:“救火不見來人,看熱鬧倒是都來了。”問道:“都誰來了?”
軒轅小一扳著指頭數著:“官家、皇后、太子,還有好幾個大臣。鄭大人,了得呀!今晚一過,你就揚名立萬變成大人物了……”
“這么說,我剛才的……他們全看見了?”
“是啊,尤其是官家,好家伙都看愣了,皇后拉他好幾下才走的。”
鄭垣懊惱的低下了頭。這下可好,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了,明天怕是要傳遍整個京城呢。
側過身小聲說道:“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我是說,從一開始提醒我里面的人是香穗兒。”
軒轅小一也歪過身子,小聲回答:“鄭大人,從一開始,人家小海公公就說了里面有香穗兒,你剛才著急的跟什么似的,是你沒聽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