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瑪格麗特即將離開的身影,琴酒冷笑著說:“我不會停的瑪格麗特,所以你最好把那個不可控的東西踢出去,如果影響到馬天尼,我就殺了她。”
是從什么起馬天尼成了別人不能觸碰的存在?
太久了,久的……都忘記了。
“你是誰,為什么哭?”
淚水模糊了視線,只能大概看出面前的男孩兒有著一雙紅色的眼眸。
“我沒有哭,是進沙子了!”
耳朵有些紅,羞憤的想要用聲音掩蓋,誰知道面前的人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不加遮掩,讓周圍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少年人的臉皮總是比較薄,聽著他的笑聲慢慢紅透了臉,可那人卻笑出了眼淚。
“黑澤,你在干什么?”
這次他看清了,來的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金發碧眼,陽光仿佛成了陪襯。
那個叫黑澤的男生搖了搖頭,指著縮在角落的他說:“這個人特別有趣,不如帶回去吧?”
他不知道這是哪里,可周圍有很多吃不飽飯被餓死的難民,甚至因為這句話有很多人跪下祈求,祈求也可以被帶走。
他小心的打量著那個金發碧眼的人,抿著嘴沒有吭聲,生怕會被嫌棄。
周圍只剩一些人跪求的聲音,那個男生和女人靜靜地打量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傳出一聲:
“既然如此,帶上吧。”
說話的是一個白色頭發的女人,她有著一雙和男生一樣的紅眸,不過她的眼睛里滿是淡漠,似乎他是個不值一提的貨物一樣。
他跟著那個男生走了,過上了吃穿不愁的生活,但這些生活伴隨著鮮血。
后來他知道了很多人都叫那個男生馬天尼,似乎那天聽到的【黑澤】是個幻聽。
“什么呀,馬天尼只是我的代號,是那位先生賦予我的,而名字……”
馬天尼有些低落,隨后又振作了起來:“我只知道我叫黑澤,大概是個姓氏,也可能是個名字,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從記事起就為了一口吃的發愁,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名字的問題,不過現在倒是有一個名字了:
“046。”
他紅色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一顆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里面有流光劃過。
“什么呀,那是你的序號,不是名字啦!”
他似乎有些生氣,但很快又消了氣,這是他見過最不記仇的人了,氣來的快走的也快。
“哎哎哎,不如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吧,就叫……”
“Gin……”
身前響起一個聲音,馬天尼歡天喜地的跑了過去,咧著嘴笑的特別丑。
“瑪格麗特大人,您剛才說他有了代號嗎?是Gin嗎?”
他一言不發的低頭盯著地面,似乎上面有花一樣。
那個叫瑪格麗特的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他,不過對于馬天尼的話淡淡否決:
“不,他現在還沒有資格獲得代號,以后他就叫陣,黑澤陣。”
瞄了一眼正在撒嬌的馬天尼,他皺了一下眉,覺得陣這個真難聽。
“陣嗎?這個名字可真好聽,黑澤陣,黑澤陣……”
馬天尼高興的跳了幾下,隨后跟著瑪格麗特走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去處理。
聽著漸漸遠去的聲音,他抿著嘴回憶著剛才的名字……
黑澤陣,陣……
嗯,這個名字真好聽!
后來時間好像按下了快進鍵一樣,很多不好的事情也突然間就發生了。
組織對馬天尼進行了藥物實驗,那時的黑澤陣已經十四歲了,甚至出了不少任務,能力也很出眾,但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馬天尼被束縛帶捆綁在床上,一個人給他注射了不明藥物……
馬天尼死了……
那個所謂的先生說他死了……
在他準備拿槍搞死那個先生時,瑪格麗特出現了,他告訴自己馬天尼可以活,但瑪格麗特必須死,因為馬天尼本就是作為瑪格麗特的替身而存在的。
馬天尼奇跡的活了過來,但沒有人去追究他是怎么活過來的,因為……
瑪格麗特叛逃了,她毀了組織最重要的基地,那位面不改色的先生第一次雷霆大怒。
黑澤陣想起她說的話:
“記得拼盡全力追殺我,不管現在還是將來,如果你表現出一絲對組織的不忠,馬天尼和你都會死,等我回來,等我回來救你們!”
后來他獲得了代號:Gin,是那個女人第二次念的名字,杜松子酒。
日子一天天的就這樣過著,他被派往日本行動,而馬天尼則留在了摩爾曼斯克,那位先生的身邊。
有時候他會恍惚,覺得如果沒有馬天尼和瑪格麗特,那他恐怕會做組織最忠心的獵犬,日復一日漫無目的的活著……
“陣,黑澤陣……”
琴酒睜開眼,看著那個逆光站在窗邊的人,錢金色的光暈把他包裹著,像是降臨人間的神邸一樣……
他聽到了胸腔內的回響“砰、砰、砰……”
他不受控制的起身抱住那團光,抱住他的神邸:“你是來拯救我的嗎?”
【我們這類人啊,抬頭不見萬里晴空,于淤泥中撥開幾分熹微,低頭亦未知腳底石路安穩否,卻拼命在血泊中踩出三分春色——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