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人輕而易舉地甩出去,砸在墻上,骨頭都聲聲叫著疼痛,她卻站起來猛地沖向那人,巧妙地避開那人的攻擊,鉆著漏洞跑了出去。
可,前方是沒有柵欄的陽臺,身后是惡魔的巢穴。
她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高空呼嘯的風凌冽著,意識隨著觸碰到地面而失去了思考。
沒有人救她,他們只冷漠地看著她的“尸體”,嘖嘖遺憾著便散了場。
直到幽靜的夜晚,渾身的疼痛撕裂她的軀體,她才慢慢醒來,爬到樹木的身后,慶幸著還活著,也悲痛著還活著。
她胡亂地治療著受傷的骨骼,強忍著疼痛站起來又倒下,反復數次才成功勉強站著不倒。
她搖搖晃晃地走著,身影踉蹌,小小的身影弱不禁風卻堅定。因為,弟弟還在那里,她要救,然后逃離這里,過上正常的生活。
“小鬼頭,一定…一定要等著…姐姐來救你哦。”
她說著,滿眼的希冀,艱難地前進,卻只能又不甘地倒下了,骨瘦如柴的身體不容許她走那么遠。
她又醒來繼續,在一個寬廣的地面,搬動石頭在那里堆了個比她還高的石墻,想要壘出一個圈子。
“好疼好餓好累…”她喑啞著說,卻不敢停息,一直機械地重復,手指麻木無力,流出的血染上石頭,似乎在宣告著吃人流血的惡地。
當斑駁的血色蔓延了所有的墻,她才離開這里去找那些人。
她跑著向那個地方,饑餓灼燒著胃部,她就像不曾感受到。奔跑著、沖刺著,帶著所有的希望去那個魔窟,想要救出她唯一的弟弟。
她撞開門,緊握著尖銳的石頭,克制那與生俱來的恐懼,死死地盯著正在飽餐一頓的男人。
那人叫罵著,拎著板凳打向她,冷言嘲諷:“還敢回來?膽子不小啊,不過可惜,那小兔崽子已經下黃泉了,你要不要陪他一起啊?哈哈哈!”
“不可能!他還等著我救呢!不可能!你說謊!你在說謊!你是壞人,我才不信!”她的精神幾乎崩潰,毫無章法地反擊,卻總被那人輕易地打敗。
那人猙獰地笑著,似乎非常享受她的絕望,舔著牙齒道:“我可是親手把他交給了屠夫,親眼看到他驚恐地掙扎,在工廠里流著淚叫‘姐姐,姐姐救我’,那場景,真是太美妙了!”
“我早就料到你會回來,所以特地把他的頭留下來給你當做紀念。”那人大手一揮,麻袋砸在地上,一顆頭顱滾了出來。
她瞳孔地震,那上面被橡皮筋捆起來的頭發,是她做的!
“讓我想想,我為什么要把他交給屠夫呢?哦~好像是你跑了,我生氣了,就這么做了,反正,這對我來說,只是一件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笑容變態,油頭大耳,金燦燦的指環是他的資本,粗布麻衣是他的掩飾,這副模樣惡劣至極。
而她終于崩潰了,她唯一的支撐沒了!無論之前的暴力和禁閉有多么令人恐怖、難受,她都安慰自己、麻痹自己,只因為她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