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垚之所以這么快醒來,得益于他的幫忙。
也就是在他將法力渡入弟弟體內的那一刻才知道,近些年來燭垚的修為是寸厘未進,反而還內耗嚴重。
他雖心有怨懟,可面對燭垚他除了心疼,是一句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
早年間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郾歸城的大小政務,和自己那求而不得的女帝一人。
郾歸城能有今日的成就,他燭幽也是功不可沒,不論付出多少,他全只為討那一人歡心。
對于自己唯一的親人,他疏于教導鮮少陪伴。
當他回過頭再去看時,才驚覺燭垚已不知從何時起,再也不纏著他了,還離他越來越遠。
他開始理解燭垚從前的所作所為,那些任性妄為無理取鬧,不過都是為了引起他的關注和重視。
也開始正視弟弟和戚詩染之間的兄妹情,燭垚把那份對親情的渴求,全寄托在了戚詩染身上,于戚詩染而言,燭垚無疑是最好最盡責的哥哥。
燭幽內心無比酸澀,只是這些他明白得太晚,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弟弟,僅此而已。
就在燭幽獨自一人沉思之際,比武臺外的兩個女人已經大動干戈交上了手。
女帝騰空而起,召出一柄長劍,一道道黑色劍氣隨之舞動,道道強勁凜冽,直逼憐花而去。
憐花則是身姿輕盈的揮舞著梨花枝,將這凌烈的劍氣一一擋開,又聚靈于法器梨花枝上,反客為主朝女帝發起了攻擊。
“主子她會不會有事啊?”青羽看著空中打斗的二人,擔憂的問向一旁面色同樣凝重的阿七。
“此處雖有禁制,可依目前情況來看,娘娘還是能應付自如的。”阿七回得很是肯定。
燭垚蹙了蹙眉,斜睨了阿七一眼。
他倒不是在意女帝的死活,只是這個阿七先前作為青羽大哥的身份時,他還能禮讓他三分,現在嘛,青羽卻只顧跟他說話,都不理自己了。
所以燭垚此時再看阿七,是怎么看怎么礙眼,他不動聲色的將青羽拉到離自己更近的地方。
燭幽是將自己弟弟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底,他雖一臉嫌棄,可還是忍著什么也沒說,相較于這些,他更在意的是如今已處于下風位的女帝。
幽冥澗憐花娘娘果然名不虛傳,才不過區區數十招,已經逼得女帝節節敗退,招架乏力了。
就在女帝狼狽的被憐花打落了面紗,還生生挨下一掌時,燭幽終是沒忍住,飛身上去接住了女帝,躲過了憐花的又一個重擊。
三人齊齊落地,憐花淡笑著看向燭幽。
燭幽只將女帝往身后攬了攬,朝憐花恭敬拱手道:“娘娘,得饒人處且饒人,青羽大人現下無恙,那兩個凡人亦是無恙,戚詩染之事自有女帝作主給上天庭一個交代,娘娘想必也有要事在身,燭幽這就安排,送娘娘等人出城。”
“本座若沒記錯的話,女帝先前說的可是我們連這城主府都出不去呢,右使大人這下倒能送我們出城了,呵,只是這家,右使大人當得了嗎?”憐花看向燭幽好整以瑕的問道。
“別給臉不要臉,什么樣的主就有什么樣的仆,你二人招呼也不打的私闖我郾歸城,本宮還沒跟你們計較呢?你倒是會順桿兒往上爬了。”女帝是狠狠的看向憐花,不客氣的接話道。
“哪里哪里,授命而來,何止是私闖?與之相關的一切本座都將一管到底。”憐花終于不再裝相,直言不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