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花一行四人乘妄念去到茶花鎮時,離初一還有兩日時間。
正如端容所言,小鎮不大。
卻是魚龍混雜,奇裝異服、口音各異者比比皆是。
茶花鎮名為小鎮,卻更像是由客棧、酒肆、茶樓和各種商鋪等組成的大型坊市。
別看鎮子不大,消費卻是不小,動輒就是幾兩幾十兩紋銀起步。
憐花一行人跑了足有五家客棧,店主老板回復的都是客滿。
這眼看天就要黑了,就在第六家客棧老板剛要說出客滿二字時,夜曉是再也裝不下去了。
她“哐”的一聲,將一大錠金光燦燦的金錠子,磕在了柜臺上。
老板原本瞇縫著的小眼睛,瞬時瞪的溜圓,一臉諂媚的喚店小二過來招呼貴客。
還迫不及待的將那金錠子放在嘴里咬了又咬,隨后那一臉的橫肉微微顫抖,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三間上好的客房,一桌招牌酒菜。”
夜曉嫌惡的看了那老板一眼,一拍柜臺,吩咐道。
“誒誒誒,好嘞,好嘞。”老板瞇眼笑著看了看幾人,連連點頭。
面前這四位臉生得很,瞧這衣著口音,一看就是遠道而來的。
開口哇哇叫的這個女子,氣勢如虹,不是管家的就是得力保鏢。
看那話不多,唯唯諾諾的小姑娘,一看就是貼身丫鬟沒跑了。
再看長得極俊俏的少年郎,和那氣質絕塵的美艷女子,必是年輕有為的少東家夫婦無疑了。
老板人精似的只掃了一眼,就已初步給幾人定了位,這四位絕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輕易開罪不起。
他忙扯著公鴨嗓朝小二唱和道,上等客房兩間,夫妻豪華套房一間。
???
夫妻豪華套房?
夜曉聞言冷眉一橫,抬手就將那肥頭大耳的老板衣領揪住,扯到了近前。
也不管他喘不勻氣,憋得通紅難受的老臉。
指著憐花道:“看清楚了,這是我家夫人。”
遂又指向阿七道:“他,就只是個小廝。”
這人眼睛是長來出氣的嗎?怎么就看成她倆是一對了?
“三間上等客房,一桌酒菜,趕緊的。”夜曉不耐的一甩手松開了老板的衣領,又一拍柜臺,余怒未消的喝道。
老板撫了撫胸口,尬笑著連連稱是,還自貶自己是瞎了狗眼……
店小二好眼色的連忙將四人,領到一個位置上佳的座位前,忙不迭揮動手里的布巾,又是擦板凳又是擦桌子的。
直到招呼好四位坐下,才跑向后廚招呼上酒菜。
洛春分給幾人倒好茶水,弱弱的朝夜曉開口問道:“夜曉姑娘,為何只要三間客房啊?”
她問這話是有些氣虛的,哥哥和觀主都一再跟她說,此次用度需全記在他們這里。
他們籌集的銀錢都在阿七身上,也是交代了一路開銷,由阿七負責著買單的。
這是萬不能讓恩人又是出力,又是使銀子的。
可先前的那幾家客棧分明也是這樣,看客人著裝就地起價,嘴里嚷嚷著客滿,卻是想顧客自己送上去求宰。
泠心觀終究還是清貧了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阿七即便是想搶著買單,只怕是也掏不出這天價的住宿費來。
所以洛春分將這些都記在了心里,總有一日她定會加倍償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