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前廳門房那邊的家仆,一進來就撲通跪在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就直說,若是存了心要擾少夫人用膳,稍事你就自行下去領板子吧!”輕鴻輕斥道。
“是,是衙門那邊來人了,說,說是少公子今夜去了紅樓藝館,那邊出了點事,現在少公子人被帶去衙門了,讓府上去個能做主的人作保,給領回來……”家仆顫著聲音說道。
輕鴻聞言臉色大變,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空氣瞬間就沉寂了下來。
白日里她們才在鋪子里,被紅樓藝館的紅姨冷嘲熱諷過,少公子還偏在這風口浪尖上又去了紅樓藝館。
輕鴻只覺腦瓜嗡嗡作響,她壯著膽子轉頭去看少夫人的臉色。
只見憐花握著手里小湯匙,一臉淡定的舀著碗里的小米粥,有一勺沒一勺的吃著。
“咳咳,那個,這等子事直接去找吳管事不就行了嗎?”輕鴻小聲斥了那家仆一句。
“衙門里的人說了,得是府上的主子才行,吳,吳管事說夜深了,怕老爺和夫人知道了著急上火,這才讓小的來稟少夫人的。”家仆一臉委屈的說道。
輕鴻只覺吳伯是老糊涂了,這種事情寧愿讓老爺夫人上火,也不能讓少夫人知道不是嗎?
憐花垂眸不語,強撐著精神,將一碗米粥吃完,輕鴻忙接過她欲往矮幾上放的碗。
“命人備馬車,去衙門吧!”憐花拿帕子拭了嘴角,平靜的對輕鴻說道。
空蕩蕩的街巷里,一趟豪華的馬車慢悠悠的駛過,留下一長串車轍聲。
沈憐花一身華服妝容精致,她坐在柔軟的金絲絨地毯上,背靠軟枕斜倚在矮幾旁,單手杵著額頭正閉目養神。
輕鴻坐在靠馬車口的位置,不時的偷眼打量一下閉目的人。
她越發有些看不懂少夫人了。
臨出門前,少夫人特地讓她給找一套華麗點的服飾換上,還難得的上了一層薄妝,才不急不徐的上了馬車。
少夫人注重打扮還是頭一次,不得不說,她只稍稍一裝扮,就已經美得不可方物。
又讓管事吳伯備了府里最好的馬車,就只帶了輕鴻一人,慢慢悠悠的朝衙門口晃。
馬車一直行至衙門口才停下,衙門前還蠻熱鬧的。
不少人都聚在一起,等著家人前來作保,一大群人只三五個值夜的衙役看顧。
馬車停住,憐花卻沒有要動的意思,輕鴻只得硬著頭皮跟她說了一聲,便先下去探探情況。
有差役看到管府的馬車,連忙讓人進衙門內,請正跟縣太爺閑話的管少公子出來。
輕鴻尋了人稍加打聽才知,今日紅樓藝館的酒水出了點問題,不少人都上吐下瀉。
紅樓藝館被人舉報后,衙門便將藝館暫封了,館內所有在場人員,都一并帶回衙門逐一排查。
輕鴻了解情況后,才在馬車前向憐花講述完,管長生和管榮就出來了。
兩名衙役將他兩人恭敬的送到馬車前,卻是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