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就是要核對一下前來作保的人,畢竟這是職責所在,也是衙門里的規矩。
輕鴻略顯尷尬的朝管長生福身道,來接他的是少夫人。
管長生臉色當下就有些掛不住了,可衙役們聽聞卻是眼睛發亮。
沈憐花是這管家莊附近一帶十里八鄉里,出了名的美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雙眼睛。
從前是被自己的嬸娘護得太好,所以見過她的人,其實還真不多。
獨有的那么兩次,那也是于上長街之上,引起過眾人圍觀的。
輕鴻艱難的移步到馬車邊,才恭敬的喚了一聲少夫人,沈憐花就掀開了簾子準備下來。
她妝容精致面色姣好,一頭如瀑青絲順著彎身的動作傾于身前,鬢邊步搖釵環也隨之叮鈴脆響,一襲華裳在她的容顏下都失了幾分艷色。
莫說是衙役們看呆了,就連管長生都不覺心弦一動。
他也最先反應過來,手撐著車板跳上了馬車,忙將要下來的沈憐花往馬車里塞。
憐花被他推得往后一仰,管長生也重心不穩,雙雙跌倒在了地毯上。
落地的那一剎,管長生一手護在憐花的后腦勺,一手撐著半邊身子,可一切還是來得太快。
又受馬車空間所致,男上女下的姿勢頗為羞恥。
二人皆是呼吸急促,都能聽見彼此怦怦的心跳聲,又有甜膩氣息交織在了一起,氣氛莫名的有些曖昧。
管長生此時倒成了行動派,他想也沒想的就在憐花眉心落下了一個吻。
后者立時慌張的別開了臉,推搡著讓管長生趕緊起身。
管長生俊臉微微發燙的坐了起來,許是因為憐花眼睛看不見的緣故,片刻的尷尬過后,他目光不失貪婪的盯著眼前人一個勁的瞧。
“你盯著我做甚?”憐花理著自己的衣衫,嗡聲問道。
管長生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顫抖著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被沈憐花抬手準確無誤的揮開。
“你……”管長生明顯有些吃驚。
她這是看得見嗎?還是有什么特別的法門?
“說你看著我,是我猜的,能拍開你的手,我憑的是感覺,來自于對聲響方位的感觀,和對風及空氣流動所作出的判斷。”憐花淡聲解釋道。
管長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沈憐花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獨立強大。
還不待他過多感概,憐花指著馬車外,突然說道:“你,下去。”
管長生錯愕,她不是來作保并接自己回府的嗎?
好端端的怎么叫他下去,再說了他要怎么下去,那馬車外面還有一大群人呢?
聽不到動靜,憐花也不氣惱,兀自開口道:“長生好興致,府上放著妻子和兩房妾室,還有閑情上青樓狎妓,當真是精力旺盛,今夜這一路過來,憐花替你略略記了一下步數,以你的腳程步行回府的話,最多也就半個時辰。”
“你,這是要讓我走路回去?非如此不可嗎?”管長生軟了語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