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敬云郡王離開都城之后,他也以夫人受刺激為由回了老家,實則是派出自己的親信跟著敬云郡王去往江夏,敬云郡王在江夏的所作所為他都知道。
他甚至派人去和矣栗族的首領交涉過,聯系江湖人的方法也是他給出去的,但矣栗族首領深知自己一族人的性命在上人眼中比不得一位郡王,所以他百般忍耐,沒有對敬云郡王下手。
楊禱正多方籌謀,終于等來了萬佛會,明心寺住持本該前來都城。出發之前楊禱正讓人在他飯食重下了藥,住持無法動身前來,同時江夏官員為了緩和和矣栗族的關系,說動住持,讓敬云郡王暫離江夏,所以敬云郡王成了此次明心寺參加萬佛會的代表。
這樣仔細的籌謀,柏逐昔都忍不住佩服楊禱正,他能忍,也能謀劃,這樣的人在辭官之前僅僅是一個金紫光祿大夫,可見他隱藏很深。
“你祖父還真是錯過了一個人才。”她開口調侃了安,趁了安看她的時候很快將棋盤上的棋子取下來一顆。
了安眼睛都未曾從她臉上移開過一瞬,卻還是從她袖口中拿出了那顆棋子,擺回原位:“你又怎知他不是衛都侯手下的人。”說著又落下一顆棋子,一局終了,將祝策堵得無路可走。
祝策垂下頭嚎了兩聲,頗有些埋怨地瞧著柏逐昔:“你這手也不夠快啊。”
柏逐昔翻了個白眼:“怨我有什么用,還想著你能贏他一局,分我點呢。”
他們下了這許久,祝策堅持要玩錢,卻把身上的銀錢都輸了出去。這才打起了作弊的心思,想著讓柏逐昔換換子,贏了跟她四六分,誰知了安這個人別的不知如何讓評價,眼神倒是極好。
聽見她說錢,了安將放在身旁的錢袋子拿起來塞到她手中:“你要錢,都給你就是了,何必去幫著旁人來坑我。”
一句話,撩得柏逐昔雙頰通紅,喜不自勝般笑得燦爛。
祝策實在聽不進去這兩人如此肉麻,也不想看他拿從自己這贏過去的錢哄姑娘,忙站起身來出去找了幸玩,了幸多好啊,年紀小又好誆騙,還不會跟著姑娘來灑狗糧。
她拋了拋錢袋,沉甸甸的:“以后你要是被趕出北川寺了,就去天橋底下擺個棋局跟人賭,一定能成一代賭神。”
“不賭也能養活你,”了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如今這事也了了,你可以安心回武陵了吧。”
她收好錢袋,側身躺在他腿上:“我等你。”
了安沒回話,只輕輕嘆了口氣,手搭在她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像哄貓一樣。
“你說敬云郡王是真的癡迷佛法嗎?”柏逐昔突然抬起頭來問他。
她不信敬云郡王對郡王妃所謂的真心與愛護,那樣一個人,滿心都是自己,每走一步路都算得滿滿當當。不管是妻子還是什么人,對他來說或許都只是保命的棋子。但他那樣癡迷佛法,柏逐昔又覺得或許他對滿殿神佛總還是有幾分真心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