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沉思了一會兒:“許是騙人騙久了,自己也信了吧。”
真正誠心禮佛的人,不是非得去寺里,也不強迫身邊的人都信拜,敬云郡王一開始只是把佛法當成一個幌子來蒙騙旁人,時間久了自己也分不清真假。或者說他打一開始久沒弄明白,所謂佛法到底是為什么而存在,大家又是為了什么而信仰。
“那你呢,跟我在一起到底還是背棄佛法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安眼神篤定,彎下身在她側臉印下一吻,“我的佛,在我心中。”
世人如何看的不重要,他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便好,他沒有背棄他的佛,佛自然也不會背棄他。他要離開的,只是塵世間的一扇門。
這件事說起來到底還是敬云郡王自己的問題,即便皇帝有心偏袒,也堵不住外面悠悠眾口,所以只下令秘密處決楊禱正和動手殺人的齊巳。至于楊禱正的夫人,已經瘋了,便放她在楊府,由老管家照看,不進行處罰。
“你去見湘兒一面吧。”了安勸她。
柏逐昔卻是一臉漠然:“沒必要。”
說完便進了屋去睡覺,門也不開。了安也無奈,他知道柏逐昔不是個殘忍的人,但她又從來不把話說清楚。即便是面對他,她也總有那么多心思,不肯將心中所想原原本本講出來。
她心中煩悶,畢竟是自己引楊府入甕,齊巳因此而亡,湘兒失去了自己心中所愛。她自覺對不住湘兒,所以不敢見她。
齊巳在見到那枚玉佩時大概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但那日她引齊巳去小院,用那兩個拜佛的人來引出齊巳心中的恐慌。在那個院子里,齊巳是有機會對她下手的,即便殺不了她,但齊巳最終還是沒有動手,順從地離開了都城回到楊家。
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想不清楚。她一向只會用自己的觀念去揣度人心,但這世上有那么多人,哪能個個都被她猜透。
另一邊,因為徐甫朗一直拖著大理寺的人,護住了矣栗族,最終等來真相大白之時。矣栗族和江夏府衙關系緩和,矣栗族首領對此表示非常感謝,并希望通過徐甫朗見上柏逐昔一面,他自然知道矣栗族能擺脫嫌疑是柏逐昔在其中幫忙。
徐甫朗這件事情辦得不錯,皇帝很是高興,賞了許多東西過去,他仕途可謂一片大好。
只是這樣一位前程似錦的官員,也有自己煩惱的事,他往都城傳信,打聽柏逐昔,特意說明此案是她在其中助力。收到的回應卻是這個案子能破是因為鎮軍大將軍和大理寺卿通力合作,才查到了楊府頭上破了案。
至于柏逐昔,都城中根本沒有這號人。徐甫朗不死心,但幫他的人甚至將各府后宅的名單給了他,的的確確沒有柏逐昔的名字。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夢中有個人在驛站幫他解了圍,告訴他拖著大理寺的人,等真相浮于水面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