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了安只顧著給她暖手,沒注意她的表情,不過她時常便說些渾話,他早已習慣。
“現在寺中都在傳覺明大師留你做皇寺首座的事,我這一路過來聽到的都是這個消息。”她還是笑瞇瞇的看著了安,談不上生氣,更像是調侃。
了安抬手在她額上敲了一下:“莫聽他人語是非。”
“這不是是非,你也不是他人。”
“那你怎么看?”
本來他不在乎這個事情,可是聽柏逐昔這么說,他便想要知道她是怎么看待這件事情的。
很少見她這么認真的思考一件事情,似乎是要把各方面都權衡到位。她一想事情就啃指甲,拉都拉不住,指甲啃得又禿又短,還美其名曰短指甲才干凈。
半晌,才放下手指開了口:“挺好的,你要是喜歡就留下來吧。”
“你當真這樣想?”
“是啊,這是你的事業,這么好的機會干嘛要放過呢。”
“你就沒有一點……”了安看著她,頓住,嘆了口氣,把她手扯了過來繼續煨在爐子前面,“算了。”
她的想法本來就和常人不一樣,用一般人的思維來理解她反而會跑偏,干脆不去在意她說的話才是最好的。
即便如此安慰自己,了安還是覺得有一點委屈。
柏逐昔笑著把手抽回來,捧住他的臉揉了揉:“你怎么這么可愛?”
可愛,對任何一個成年男性來說都算不得夸贊,他聽了也不會開心。
“我說認真的,只要是你喜歡的事情,就去做,不用管我是怎么想的。我不能用我的想法來綁住你的腳步,你要為自己活著。”
用一個人的腳步去綁住另一個人,那算不得什么愛,她不要做這樣的人。不管了安選擇留在這里,還是跟她回武陵,她都希望那是他深思熟慮之后的決定。不因著任何人而改變,更不會因著她而改變。
她是個習慣因為別人而改變自己方向的人,但她不希望了安是這樣,她本孑然,為了他留在一個地方或是去往另一個地方都很容易。但了安不一樣,他不止有自己的理想,還有家人。
就像她在決定查清敬云郡王的案子時所說,她只是她自己,旁人卻有許多的身份。
了安很認真的理著她耳側的頭發,順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然后俯身親了過去。她的臉還有些冰涼,溫熱的唇瓣覆在臉上,讓她覺得有些癢,心里也是。
“我自然是為我活著,我的理想和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沖突。”
柏逐昔身子往后,與他拉開距離,雙手撫上臉頰:“不害臊。”
她紅著臉,了安卻是一臉正經,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過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