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呀……按說我師弟的功夫在北鎮撫司里應該僅次于孫大人了吧,怎么會這么輕易地就敗下陣來了?聽說對手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這就更離譜了!陳樂明暗暗思索著,越想越覺得自己師弟是故意放走那鄭書客的。
“師弟啊,你知道那鄭書客身上的東西,是要交給誰的嗎?”陳樂明試探著問。
“哼,說是要交給陛下,到頭兒來落在誰手上就不得而知了。”孟蓬山聽了這話,暗自發笑。
“不過我聽說,這鄭書客是河陰省巡撫趙志敬趙大人的遠房表哥。而那密信可是輾轉經過了鄭書客在河陰、海內二省的幾個分店,由店里采購食材的伙計們秘密送到北都的。信里是河陰省災民聯名所書的御狀,其中還夾帶了河陰省布政使程季豐程大人貪贓枉法的證據。”
“這我知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趙志敬曾是罪臣王韞的門生,又和……林黨有瓜葛。而那河陰省布政使程季豐程大人是戶部尚書程千秋的獨子。程千秋程大人素有賢名,在王韞案上也出過不少力,聽說還和海風正海大人是莫逆之交。你說說,這趙志敬這時差人送來這樣一封信,是意欲何為呢?”
“上頭讓我們把鄭書客抓了,不就是不讓某些人的奸計得逞嗎?我這樣說,你明白了沒?”
孟蓬山聽了這些話,只淡淡說了句:“我覺得如果程千秋大人真要插手這件事,也不會選擇我們澄天衛。”說罷,他就站起來把一塊碎銀往桌子上一拍,轉身離開了。
“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我說這些都是為你好……”陳樂明徹底被自己這個好師弟給激怒了,恨恨地說,“也怪不得你不受上頭待見!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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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主姐姐,所以說這份御狀是控訴河陰省布政使程大人的?”宋野闊左手扇著折扇,在盟主姐姐眼前踱來踱去,弄得藍小墨好不心煩。
“你能不能給我停下來!我都快被你晃暈了!”藍小墨沒好氣兒地說。
“我聽說程季豐是程千秋程大人的獨子。按說這程千秋為人正直,為官清廉,深受百姓所稱道……其子受程大人言傳身教,想必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誰說好爹就一定能教出好兒子了?你看我們堂堂云天盟分舵主楊牧之不也是把他那兒子慣的不像樣?”藍小墨對宋野闊的話不以為然,“我看正是因為程季豐是那程千秋的獨子,所以才如此仗勢欺人恣意妄為。都是被慣出來的唄!”
“盟主姐姐說這都是特例,可不能以偏概全哦。”宋野闊把折扇“啪”地合上,握在手中,“不知盟主姐姐要拿這些東西怎么辦呢?”
“交給竹大人吧,他應該有辦法。”藍小墨把御狀和那些個證據收好,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宋野闊一聽這話,笑了,“盟主姐姐……我倒覺得那個竹大人未必能辦這個案子……他只是一介小提刑,還是個江南省的小提刑,怎么管的了河陰省的事?況且他現在還在風口浪尖上啊。要我說呀,應該把這樁案子交由另外一個人去辦……”
“海風正海大人?”
藍小墨思考了片刻。本來她還想把這案子交給竹大人來辦,覺得以竹大人的能力,破了這個案子應該不難,到時還能升個官,封個賞之類的。但仔細想想辦這個案子對竹大人好像沒有任何好處,罷了罷了……